我收起手机，语气平淡。
「第一，他不是病。第二，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让尾巴消失，就得拿出诚意。」
我把“诚意”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沈成终于崩溃了，他受够了他人看他异样的眼色。
他冲着他妈和妹妹大吼：「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这是我嫁进沈家三年，第一次听见他这么大声说话。
婆婆和沈莉都被吼懵了。
沈成通红着眼睛看着她们，又看看我，最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走到我面前，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
婆婆尖叫起来：「沈成！你疯了！你给她跪下干什么！快起来！」
沈莉也跑过来拉他：「哥！你是不是糊涂了！她是害你的人啊！」
沈成却不理她们，他仰着头，看着我，眼里是血丝和泪水。
「林晚，我错了。是我没用，我没有管好我妈。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一边说，一边对着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我代我妈，向你，向你家的祖宗道歉。」
他的额头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没有立刻扶他起来，而是转身走进房间，拿出了三炷香和一个小香炉。
「去院子里，点上。这次，闭上眼，用心想。想你母亲做错了什么，想你错在了哪里。想不明白，香就点不着。」
我把香递给他。
沈成接过香，像是接过了救命的稻草。
他不再管他妈和妹妹的哭喊，挣扎着站起来，拿着香就往院子里跑。
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林晚你个狐狸精！你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我跟你拼了！」
她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
就在她的手快要抓到我脸上的时候，沈莉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妈！你冷静点！」
沈莉竟然在帮我。
我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她对上我的目光，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恐惧。
显然，刚才王大师自燃的那一幕，把她吓得不轻。
她怕了。
怕我这个她一直看不起的嫂子，真的有什么她无法理解的力量。
院子里，沈成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点香。
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打火机的火苗一靠近香头，就自动熄灭。
一次，两次，十次……
他的额头上全是汗，脸上的表情从期盼，到焦急，再到绝望。
婆婆还在屋里哭天抢地，骂我是妖孽，要毁了沈家。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妈，你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吗？」
我的声音很轻。
「你贪小便宜，不敬鬼神，坏的是沈家的阴德。沈成是你儿子，他长出尾巴，只是第一个报应。接下来，会轮到沈莉，然后是你自己。」
我的目光转向沈莉。
「你很快就会开始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直到变成秃子。」
沈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脸色惨白。
我又看向婆婆。
「至于你，你会开始吃不出任何东西的味道。山珍海味在你嘴里，都会变成泥土。」
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