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魔鬼。
我没再理会她们，而是拿出手机，给沈成发了一条微信。
「告诉你妈，偷吃贡品，叫‘偷食’。扒拉别人家的纸钱灰，叫‘抢道’。这两样，都是阴间的大忌。犯了忌讳，就要受罚。」
发完，我靠在门框上，冷眼看着院子里那个还在跟三炷香较劲的男人。
沈成看到了我发的消息。
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连滚带爬地冲进屋，把手机举到他妈面前。 「妈！你快看！你快跟林晚的祖宗认个错吧！不然我们家就完了！」
婆婆看着手机上的字，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终于怕了。
不是因为儿子的尾巴，也不是因为我的警告，而是因为“阴间大忌”这四个字，彻底击溃了她内心的防线。
她这种人，可以不信神佛，但绝对相信报应。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冲到院子里，对着天空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下了。
「我错了！各位老祖宗，我张翠华错了！我不该偷吃你们的贡品，不该抢人家的纸钱！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求求你们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儿子，放过我们家吧！」
她一边哭喊，一边使劲地拿头撞地，一下比一下响。
沈莉也吓坏了，跟着跪在她妈旁边，哭着求饶。
沈成见状，也赶紧跪下，再次尝试点香。
这一次，打火机“啪”的一声，火苗窜起，三炷香应声而燃。
青烟袅袅，笔直地升了上去。
沈成喜极而泣，看着我，满眼都是感激。
我无动于衷看着他。
事情还没完。
婆婆磕完头，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我面前，脸上还挂着泪，态度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小晚啊，你看，妈知道错了，也认罚了。你能不能……让你家祖宗把我儿子的……那个东西收回去？」
她小心翼翼地措辞，不敢说出“尾巴”两个字。
「妈，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淡淡地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忌讳是你们犯的，惩罚什么时候结束，要看你们的诚意到不到位。」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沈莉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提着果篮。
是沈成的发小兼好兄弟，高远。
高远一进门，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香炉和屋里诡异的气氛，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叔叔阿姨，沈成，你们在……祭拜？」
婆婆看见高远，像看见了救星，拉着他哭诉：「小高啊，你可来了！你快来评评理，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偷吃贡品和抢纸钱灰的细节，只说我如何“诅咒”沈成，“恐吓”家人。
高远听完，皱起了眉头。
他走到我面前，用一种规劝的口气说：「林晚，我知道你懂一些玄学的东西。但夫妻之间，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吧？这会伤害感情的。」
他一副和事佬的嘴脸，让我觉得恶心。
我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突然笑了。
「高远，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肩膀上很沉，像压着什么东西？」
高远的表情僵在脸上。
「你……你怎么知道？」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右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