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也算应景,给孙老太君贺寿。”

“也让大家听个新鲜。”

《万寿咏》!

这三个字一出来,徐伯的眼睛都直了。

这可是传说中的曲子!

只存在于古籍记载里。

据说是前朝开国皇帝祝寿时,由当时的乐圣穷尽毕生心血所创。

音律繁复,唱腔古雅。

早已失传了近百年!

我竟然会唱?

而且,听我这意思,我还会用胡琴伴奏。

柳莺莺也听过这曲子的名头。

她学戏的时候,师傅当神话一样讲过。

她根本不信我会。

“你吹牛!”她脱口而出。

我没理她。

我闭上眼,调匀了呼吸。

然后,手指在琴弦上一拨。

“铮——”

一个清越古朴的音符,在后台响起。

仅仅这一个起手式。

徐伯的脸色就变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他知道,我不是在吹牛。

我的琴声,跟戏班里所有的伴奏都不一样。

没有那种市井的热闹和喧嚣。

它带着一种典雅、庄重,甚至有点清冷的气息。

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

然后,我开口唱了。

我的唱腔,也完全变了。

不再是平常唱戏的那种婉转明亮。

而是一种更内敛,更讲究气息和共鸣的发声方式。

每一个字,每一个音,都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石。

圆润,通透,带着一种庙堂之高的威严感。

我唱的词,更是闻所未闻。

“景运舒,昌期开。乾坤交泰,品物咸亨……”

词藻华丽,对仗工整。

里面全是典故。

别说唱了,光是听懂,都需要极高的学问。

整个后台,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听傻了。

他们听不懂词。

但是他们能听懂那份感觉。

那份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感觉。

那份让他们自惭形秽,想要跪下膜拜的感觉。

柳莺莺的脸,已经不能用“白”来形容了。

是灰败。

她引以为傲的唱腔,她的《贵妃醉酒》。

跟我现在唱的这首《万寿咏》比起来。

就像是乡下野丫头的打情骂俏,遇上了真正的凤驾鸾舆。

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

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是碾压。

是降维打击。

我不需要跟她在同一个赛道上比输赢。

我直接换了一条她连看都看不懂的赛道。

然后告诉她,这,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一曲唱罢。

我收了声,也停了琴。

后台还是一片死寂。

过了好久好久。

徐伯才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句: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说完,他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是一个梨园老前辈,对真正艺术的最高敬意。

我站起来,把胡琴还给徐伯。

然后,我走到柳莺莺面前。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在怕我。

我看着她,语气很平静。

“莺莺姐,现在,你还觉得我的来路,不清不楚吗?”

她嘴唇抖了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还觉得,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