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你知道我们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但是...”李素琴握着潇潇的手，为难地说。
“我明白的，妈。”潇潇乖巧地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姐姐回来了，我本该离开的。”
林晓阳立刻站出来：“这怎么行？你都在这个家六年了！”
“可是姐姐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潇潇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晓月冷眼看着这一幕，轻声说：“不用为难，我只是回来看看大家过得好不好。”
这句话反而让林家父母下定了决心。李素琴擦干眼泪，对潇潇说：“潇潇，我们会帮你找个好去处，你永远是我们重要的家人，但月月...她受了太多苦了。”
最终，不顾林晓阳和周浩的反对，林家父母决定送潇潇去亲戚家暂住，为晓月腾出位置。
晓月站在自己曾经的房间门口，这里已经被完全改造成了潇潇的风格，找不到一丝她存在过的痕迹。
“需要什么尽管说，月月。”林国栋拍拍她的肩，眼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晓月微笑着点头，但心底却泛起一丝凉意。六年的空白，不是一场痛哭流涕的相认就能填补的。她清楚地看到，当潇潇离开时，哥哥和周浩眼中闪过的不是解脱，而是不舍甚至愤怒。
这里的温暖早已不属于她，但没关系，她千里迢迢赶来，从来不是为了那点廉价的爱。
她要的，只是一个走出大山的跳板。
第二章 裂痕初现
潇潇被送走的第三天，林晓阳终于忍不住找到了在阳台发呆的晓月。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他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气。
晓月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哥，你想让我说什么？”
“潇潇她...她这六年一直陪着爸妈，陪着我。”晓阳的声音有些哽咽，“你一来，她就被赶出去了，这公平吗？”
晓月微微眯起眼睛。六年前，就是这个哥哥，在洪水中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哭喊着“月月别丢下我”。如今，他却为了那个替代品来质问她。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继续‘死’在外面？”晓月轻声问。
晓阳一愣，随即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能不能跟爸妈说说，让潇潇回来？家里又不是没房间。”
晓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向远处的高楼：“山里的人常说，一个坑只能种一棵树，两棵长在一起，终究有一棵会抢走所有的阳光和养分。”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个家容不下两个‘女儿’。”晓月淡淡地说，“不是我走，就是她走，你选谁？”
晓阳沉默了，这种沉默比任何回答都让晓月心寒。
周末，林家为晓月举办了欢迎晚会，邀请了许多亲戚邻居。晓月穿着李素琴特意买的新裙子，局促地站在客厅中央，接受着各方目光的审视。
“真是奇迹啊，竟然还能找回来！”
“听说一直在山里过日子，可怜的孩子。”
“看起来和潇潇真像，不过黑多了，也土气些。”
这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在晓月心上，但她始终保持着微笑。周浩端着一杯果汁走过来，递给她：“习惯吗？”
晓月接过杯子，轻声说：“没什么不习惯的，毕竟这里本来是我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