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当天，没放鞭炮，也没舞狮。张善水在店门口支了个摊，摆上他那套直播设备，外加一个新捣鼓出来的“智能面相分析仪”——其实就是个加了定制算法的平板电脑，连接着一个高清摄像头。
“开业大酬宾！AI看相，不准不要钱！”他拿着个扩音喇叭，哦不，是连接着“清音符”的蓝牙音箱，声音洪亮又带着点道门特有的清越，“科技赋能传统玄学，大数据解读人生运势！前一百名顾客还送电子护身符一张，云端开光，永久有效！”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有觉得新奇的凑过来看热闹，有觉得搞笑的掏出手机拍照，当然，更多的是摇头撇嘴，觉得这小伙子年纪轻轻不学好，搞封建迷信还套个科技的壳子。
张善水浑不在意，笑嘻嘻地招呼着。还真有几个年轻人图好玩，坐下来体验“AI看相”。
“这位小哥，看你印堂…呃，不对，是算法分析你面部‘T区’油脂分泌旺盛，近期恐有‘痘劫’临头啊！建议早睡早起，少吃辛辣，再买一张我们公司出品的‘清心寡欲’符箓APP会员，辅助调理，效果更佳！”张善水对着平板屏幕上分析出的数据，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愣是把青春痘忽悠成了“劫数”。
那小伙子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还真扫码买了个月的会员。
【叮！支付宝到账，50元！】
听着悦耳的提示音，张善水笑得更灿烂了。果然，都市里的“韭菜”…啊不，是信众，就是比山里的好忽悠。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西装、腋下夹着公文包，眉头紧锁、眼袋深重的中年男人在摊位前徘徊了好几次，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走了过来。
“那个…大师？”男人试探性地开口，语气带着疲惫和焦虑。
“哎，别叫大师，生分。叫我小张道长，或者张技术总监都行。”张善水放下喇叭，露出职业微笑，“先生，是看相还是咨询业务？我们这儿驱邪、风水、算命、卜卦，线上线下业务都接，支持套餐购买，性价比高。”
男人看了看那闪瞎眼的“茅山科技有限公司”招牌，又看了看张善水年轻得过分的脸，眼神里满是怀疑，但最终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困扰，压低声音说：“我…我好像撞鬼了。”
“哦？”张善水来了兴趣，示意他坐下慢慢说，“具体什么症状？是看到模糊白影了，还是听到奇怪声音了，或者感觉身体被掏空，财运不顺，夫妻不和？”
男人苦笑：“都有点…主要是，我每天晚上睡觉，都感觉有人在我耳边说话，说的还全是…全是公司报表的数据和KPI！吵得我根本睡不着！而且，最近几个快到手的项目，临门一脚总是出幺蛾子，黄得莫名其妙！”
张善水摸着下巴，眼神里闪烁着洞察的光芒：“先生，您是不是压力很大？经常加班？做梦都在开会？”
男人猛点头：“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们这行，卷得厉害，不掉头发就算赢…”
“这就对了！”张善水一拍大腿，“您这情况，大概率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撞鬼。”
男人一愣：“不是鬼？那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