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当天，顾晏辰的红着眼问我：“连一个月都等不了？”
他的兄弟嗤笑：“你永远比不上清清。”
我笑着拿出顾氏30%股权转让书。
顶楼直升机轰鸣时，大哥来电：“顾家的项目，撤资。”
身后传来顾晏辰崩溃的喊声。
真遗憾，他们忘了——
三年前是顾老爷子跪着求我嫁进来的。
---
深秋，梧桐叶落了一地，像是给冰冷的水泥路面铺了层斑驳的碎金。
民政局门口没什么人，风卷着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透着一股萧索。林晚先到，她没进车里等，也没站在屋檐下，就那样安静地立在台阶旁，看着远处光秃秃的枝桠。她穿一件质地精良的米白色风衣，腰带松松系着，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脸上没什么妆，眼底有淡淡的青影，是被三年婚姻磋磨出的疲惫，却掩不住那份天生的清丽骨相。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沉稳地滑到她面前，停下。车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笔挺的西裤，然后是顾晏辰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他今天似乎特意收拾过，下颌线绷得有些紧，看向林晚时，眉头习惯性地蹙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进去吧。”他的声音没什么温度，像这秋天的风。
林晚没应声，只是转过身，和他前一后走进那扇自动玻璃门。
手续办得出奇地快，工作人员大约是见惯了这种场面，表情麻木，流程走得公事公办。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放在小桌板上，林晚拿起笔，没有一丝停顿，流利地在女方签字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两个字，写得舒展而平静，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把协议推到顾晏辰面前。
他却没动。手指按在冰凉的纸面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时间一分一秒地滴答过去，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隐约的车流声。
终于，他抬起头，眼眶竟是红的，死死盯着她，嗓音沙哑地开口：“林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连一个月都等不了？”
一个月。林晚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数字。是啊，一个月后，是他的白月光沈清清学成归国的日子。整个顾家，他身边所有的朋友，甚至公司里那些略有耳闻的员工，都在等着那一刻。等着他顾晏辰拨乱反正，把占据了这个位置三年的赝品清理出去，迎接他真正的女主角。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那些兄弟此刻可能就在外面的某辆车里，等着为顾少庆祝“恢复自由”，顺便嘲弄她这个不识趣、赖着不走的替身。
见她沉默，顾晏辰眼底翻涌起更浓烈的情绪，是不解，是愤怒，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你就这么等不及要离开我？”
林晚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意很浅，未达眼底，像投入湖面的小石子，漾开一圈微澜便消失无踪。“顾晏辰，”她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我们之间，和一个月后谁回来，没有关系。”
这话不知哪里刺到了他，他下颌绷得更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然后推开。进来的是顾晏辰的发小，周家大少周铭。他穿着一身骚包的粉色衬衫，头发梳得油亮，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嘲弄，目光直接落在林晚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被丢弃的物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