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跟楚楚比？」
你也配跟楚楚比。
一句话，像淬了冰的箭，扎进我心口。
原来，偏心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眼前飘过的字更欢快了：
【哈哈哈太子威武！怼得好！】
【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觉悟，还敢跟正主比？】
【坐等废后！赶紧给咱们楚楚让位置！】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看着暖阁窗上那个柔弱依人的影子。
再看看这漫天大雪，和周围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一股从未有过的疲惫和恶心，涌了上来。
为这样一个男人。
为这令人作呕的戏码。
不值得。
真的，一点都不值得。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他的背影，清晰地说道：
「萧景湛，我们和离吧。」
2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连呼啸的寒风都像是一滞。
所有下人，包括跟在萧景湛身边的总管太监，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太子妃主动求去？
这在本朝，闻所未闻！
萧景湛的背影僵住。
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错愕和……被冒犯的震怒。
「你说什么？」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说，」我迎着他冰冷的目光，膝盖刺骨的疼痛奇异地让我更加清醒，「我们和离。」
「沈知微！」他大步流星地走回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疯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王提和离？」
手腕上传来剧痛，但我没有挣扎。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因暴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俊脸。
「我没疯。」
「是因为罚你跪，所以跟本王闹脾气？」他冷笑，眼神讥诮，「沈知微，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懂规矩？楚楚怀有身孕，你身为正妃，不知爱护，反而心生嫉妒，出手加害！本王只是罚你跪几个时辰，已是看在镇北侯的面子上从轻发落！」
又是这样。
永远都是我的错。
「我说了，我没推她。」我重复道，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殿下不信，我无话可说。」
「证据确凿，由不得你狡辩！」
「证据？」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带着嘲讽，「是林侧妃的一面之词，还是殿下您……心里的偏袒？」
「你！」
他扬手，似乎想打我。
但不知为何，手停在半空，没有落下。
只是看着我的眼神，越发冰寒刺骨。
「沈知微，收起你这副嘴脸。当初是你爹镇北侯，求着父皇将你指婚给本王。现在想走？」他凑近我，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残忍的意味，「晚了。既然进了东宫，是生是死，都由不得你。」
「除非我死？」我问。
他冷哼一声：「你若敢死，镇北侯府上下，便给你陪葬。」
看啊。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无情，专制，永远知道怎么拿捏我的软肋。
我以前，怎么会以为他那偶尔流露的、透过我看别人的温柔，是真心呢？
眼前的字又开始疯狂刷屏：
【卧槽！替身造反了？竟敢提和离？】
【啧啧，欲擒故纵吧？想引起太子注意？】
【肯定是！这种手段我看多了，她怎么可能舍得太子妃的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