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把猫送走？”我急切地问。
“晚了！”吴冕摇头，“从你带着猫踏入小区，并被‘巡夜者’标记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被盯上了。就算你现在把猫扔出去，你也已经被污染了，成了需要被‘清理’的对象！”
我如坠冰窟。“难道……只能等死？”
“不！还有‘缺口’！”吴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狂热，“任何规则都有漏洞，这个恐怖的‘小区规则’也一样。找到‘缺口’，就能打破规则，或者……逃出去！”
“缺口是什么？在哪里？”
“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吴冕颓然道，“但我查了很久，发现每个被‘清理’的人，在出事前都似乎接触过某种……违背常理却又符合另一种逻辑的东西。比如，守则说‘不准养猫’，但有人曾在深夜听到过整栋楼的猫叫，来源却是……物业办公室的方向。”
物业？那个眼神空洞的赵管理？
“还有，守则强调‘夜晚不准喧哗’，但有人反映，在特定时间，比如凌晨三点，1号楼的某个空房间会传来持续不断的、用头撞墙的声音，巨大无比，却从未有物业去处理。”
我听得头皮发麻。这些矛盾点，就是“缺口”的线索？
“我们必须合作，林栖。”吴冕看着我，眼神恳切，“一个人力量太小，迟早会被同化或者清理。我们一起找，机会更大。我知道你很害怕，但为了活下去，为了你的猫……”
他的话戛然而止。
哒……哒……哒……
清脆的、高跟鞋敲击水泥地面的声音，从车库入口的方向传来，不紧不慢，在空旷死寂的车库里回荡，格外刺耳。
吴冕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猛地将我往废弃家具后面一推，用气音急促地说：“躲起来！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不要出声！”
然后，他自己则快速朝着声音传来的反方向，轻手轻脚地移动，似乎想引开来者。
我蜷缩在冰冷的杂物后面，捂住嘴，连呼吸都几乎停止。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一种……细微的、仿佛无数人在一起低语的呢喃声。那声音混乱而粘稠，钻进耳朵里，让人头晕目眩。
光线似乎也暗了下来，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空气中。
脚步声在B区入口处停住了。
呢喃声也停止了。
死一样的寂静。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站在外面，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角落。
第四章：扭曲的规则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蜷缩在废弃的沙发和木板后面，冰冷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灰尘里，无声无息。外面那个存在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我窒息。它不是简单的物理上的威胁，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污染，仿佛多待一秒，自己的理智都会被那无形的低语侵蚀。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令人牙酸的高跟鞋声再次响起，哒……哒……哒……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车库的深处。那令人不适的低语声也随之消散。
我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刚才那短短几十秒，比我经历过的任何恐怖都要强烈。
吴冕呢？他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