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金色的丝线在指尖缠绕,渐渐形成蝴蝶的轮廓。
那晚雨迟迟未停,我看他无处可去,便让他在铺子后间暂住一宿。
谁知这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白日里,他会在铺子里帮我招呼客人,闲暇时便与我讲述各地的风物。
“江南绒花讲究写意,京城却偏爱华贵。”
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勾勒出几种新颖的图样。
“若是能将二者的长处结合,必定能令人眼前一亮。你看这种蕾丝工艺,在京城很是流行..”
他耐心地向我解释各种新式技法,有时还会亲自示范。
陈璟善解人意,从不过问我的私事,只是默默陪伴。
“我在塞外见过最美的星空,银河如练,繁星触手可及;”
“在岭南尝过最甜的荔枝,果肉晶莹,甜汁四溢;”
“在东海遇见过最勇敢的渔民,他们与风浪搏斗,却总是面带笑容。”
他的眼睛在讲述这些时闪闪发光。
渐渐地,铺子里多了欢声笑语。
我也不再整日愁眉不展,有时甚至会被他风趣的讲述逗笑。
那些伤痛,似乎在慢慢愈合。
那日,陈璟正在教我一种新的编丝手法。
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在一起,靠得近了些。
忽然,我感觉门外一道视线灼人,抬头正对上陆渡深沉的目光。
他站在街对面,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亲密的样子,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几个月不见,他瘦了些,眉宇间带着倦色,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那双眼睛依然深邃如潭,此刻却盛满了复杂的情绪。
陈璟却先停了动作,原本温和的眼神突然顿住,像是见了什么意外的景象。
只盯着陆渡的方向,眉头微蹙,嘴唇动了动,我只能隐约听见:
“怎么会这么像……”
“那位是?”他回过神,看向我时,眼里还带着未散的震惊,语气却刻意放平缓了。
“不相干的人。”
我打断他,继续手中的活计。
之后几日,陆渡再也没有出现。
听说他辞去了巡察一职。
而我,也在陈璟的帮助下,铺子的订单排到了下月。
7 名声渐起
“晚意绒花”的名声,竟真靠着徐家宴席上的宣传,在苏州城的闺阁圈子里悄悄传开了。
最近几日,竟真的陆续有穿着体面的丫鬟嬷嬷找来铺子。
指名道姓要那种“新式样”。
有的要喜庆的婚庆头面,有的要素雅的日常簪饰,有的甚至拿来图样要我照做。
陈璟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