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生日快乐!”女儿甜甜地笑着,递上礼物。我抱起她,目光却扫过茶几上那份皱巴巴的体检报告——AB型的我,和O型的妻子,怎么可能生出AB型的孩子?这一刻,我全世界的光,熄灭了。
第一部分:完美的裂痕
“爸爸,生日快乐!”
七岁的丫丫像一只欢快的小蝴蝶,扑进我的怀里,小手举着一个精心包装、略显歪扭的小盒子,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毫无保留的爱与依赖。那声“爸爸”,甜得能沁出蜜来。
“哎哟,我的小宝贝!”我大笑着,一把将她高高举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引得她咯咯直笑。客厅里装饰着彩带和气球,餐桌上放着林薇亲手做的、我最爱的巧克力蛋糕,空气中弥漫着温馨和甜蜜。
这一刻,我拥抱着我的全世界——温柔体贴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份蒸蒸日上的事业,一个所有朋友都艳羡的、堪称完美的家。 将她轻轻放下,我接过礼物,故意夸张地猜测:“让爸爸猜猜,是不是丫丫画的全家福?”
“不是啦!爸爸快打开看!”丫丫兴奋地跺着脚。
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手工制作的黏土小人,穿着西装,戴着眼镜,虽然造型有些抽象,但能看出是我。小人的胸口,还用红色的黏土贴了一颗歪歪扭扭的心。
“这是爸爸!这颗心代表丫丫最爱爸爸!”女儿的声音带着自豪。
我的心瞬间被填得满满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涌遍全身。我俯身,用力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谢谢宝贝,这是爸爸收到过最棒的生日礼物!” 我把黏土小人郑重地放在茶几上,紧挨着那个装着我和林薇结婚照的相框。
目光扫过相框中我们幸福依偎的身影,不经意间,落在了相框旁那份几天前单位体检后,我随手带回来、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的体检报告上。报告折叠着,露出的一角正好是血型栏——AB型。
一个极其微弱,几乎从未在意过的念头,像水底的暗礁,在幸福的浪潮退去后,突兀地冒了出来。
我记得,林薇是O型血。还是几年前她一次小手术前,我陪护时无意中看到的病历。 O型血的母亲,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吗?
生物学那点早已还给老师的知识,此刻像生锈的齿轮,在脑海里艰难地转动。
O型血……基因型是ii,AB型是……IAIB? 一个O型血(ii)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提供一个IA或者IB的基因给后代…… 也就是说……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刚才还充盈在胸口的暖流,刹那间被冰寒刺骨的寒意取代。耳边丫丫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妻子林薇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说着“老公,生日快乐”…… 所有的声音和画面,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扭曲的毛玻璃,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我全世界的光,就在那个生日蛋糕的烛光还在摇曳的瞬间,“啪”地一声,熄灭了。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
我叫沈默,今年三十五岁,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项目总监。林薇是我的妻子,比我小两岁,曾经是中学美术老师,生下丫丫后,为了更好照顾家庭,辞去了工作,成了全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