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的金属栏拧成一团，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过，边缘翘起来，还带着点新鲜的划痕，没有生锈，扭曲的方向是向外的。
很明显，是有东西从老虎园里撞了出来，用很大的力气把铁网撕开了一个口子，连带着上面的带刺铁丝都断了几根，尖端闪着寒光。
我伸手摸了摸扭曲的铁栏，指尖蹭到锈迹，还有点残留的温热，不是冰凉的。这说明铁网不是很久以前破的，应该就是今晚发生的事，甚至可能就在我 “进来” 之前没多久。
难道老虎从里面跑出来了？可现在园子里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和树叶的声音，没听到老虎的吼声，也没看到老虎的影子。
它跑去哪里了？是跑出了动物园，还是藏在某个角落，或者…… 被什么东西解决了？
我往老虎园里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几棵树的轮廓，还有一个用石头搭的假山，假山下面有个洞口，应该是老虎的窝。
地上散落着几根黄色的毛，毛发很长，根部带着点黑色，是老虎的毛没错，很粗硬，摸起来扎手。
除了毛，还有几个深深的脚印，是老虎的爪印，爪尖的痕迹很清晰，从假山那边一直延伸到铁网的破洞处，然后就消失了。
看来老虎确实是从这里跑出去的，而且跑出去的时候很匆忙，连方向都没怎么辨。
接着去右边的狼群园。这里的铁网和老虎园的一样高，也破了个洞，大小和老虎园的差不多，边缘同样有扭曲的痕迹，带刺的铁丝也断了几根。
但不一样的是，这个洞口的金属栏扭曲方向是向里的。不是从里面撞出来，而是从外面撞进去，或者是里面的东西勾着铁网往回扯，才弄出这么个洞，边缘的划痕比老虎园的更杂乱，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过。
我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洞口周围的地面。地上散落着几根灰毛，毛发很细，沾在碎石子上，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颜色比老虎的毛浅很多，是灰色的。
我捏起一根，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不是老虎那种带着臊气的冲味，这个味道更淡些，但更刺鼻，像野狗的味，却又比野狗的味重些，带着点野兽特有的腥气。
是狼的味道，错不了。
除了狼毛，地面上还散落着几片布。我捡起来看了看，是件 T 恤的碎片，蓝色的，上面印着个卡通人物的图案。
卡通的眼睛用黄色漆印的，已经褪了不少色，看着像是十几岁男孩穿的，应该是小女孩的哥哥的衣服，这个年纪的男孩大多喜欢这种图案。
我心下一沉，难道是狼群掳走了哥哥？
我摸了摸布料，很薄，是夏天穿的款式，碎片的边缘很整齐，不像是被野兽撕咬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扯下来的，没有毛边，甚至能看到布料的纹路。
最重要的是，布料上没有一点血迹，连一点污渍都没有，干净得过分，仿佛刚从衣柜里拿出来一样。
如果哥哥是被狼群掳走的，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狼群牙尖爪利，只要碰一下，就该留下血痕，衣服上也该沾着血或者泥土。
我站起身，往狼群园里望了望。里面比老虎园更暗，只能看到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灌木丛很密，叶子上还挂着露水，还有几个木头做的架子，应该是给狼休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