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御用动态画师”的日子,对林朵朵来说,痛并快乐着。
快乐的是:
?金瓜子!银锭子!各种赏赐拿到手软!她的“金饭碗”痰盂都快装不下了(主要是体积问题),只好用皇帝赏的锦囊装着,贴身藏好。启动资金(研究痰盂时光机)飞速积累!
?伙食标准直线上升!御膳房出品,顿顿有肉!虽然口味清淡了点(古代调味料有限),但管饱管够!朵朵感觉自己快被养出双下巴了。
?工作环境优越!独立画室,光线充足,笔墨纸砚管够(虽然她主要用炭笔和自制硬纸)。没人敢对她大呼小叫(除了皇帝这个终极甲方)。
痛苦的是:
?甲方爸爸(皇帝)需求太硬核! “翻跟头的龙”?朵朵绞尽脑汁,用硬纸做了个简易的龙形骨架,蒙上薄纱,画上鳞片,手动一帧帧摆拍,勉强做出了一个翻跟头像抽筋的Q版龙动画。皇帝看了拍手叫好:“妙!就是…这龙看着有点肾虚?下次翻猛点!”
?“喷火的麒麟”? 这涉及特效了!朵朵熬了三个通宵,用朱砂、金粉和一点不知道从哪搞来的磷粉(危险!),在薄纱上画火焰,配合快速翻动和吹气,做出了“麒麟喷火”的简陋特效。皇帝看得眼睛放光:“喷!再喷猛点!最好喷出个‘寿’字来!” 朵朵内心OS:您当我是全息投影呢?!
?最大的痛苦来源:柳夫人无处不在的“茶香”! 这位户部尚书夫人,仿佛在朵朵身上装了GPS。朵朵去御花园找灵感,能“偶遇”柳夫人赏花;朵朵去库房领材料,能“偶遇”柳夫人查账;朵朵甚至在茅房门口都能“偶遇”柳夫人(朵朵:夫人您口味真重!)。每次“偶遇”,柳夫人都是一副雍容华贵、亲切温和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句句带刺,字字诛心。
“林画师真是辛苦,为了博陛下欢心,整日里钻研这些…奇技淫巧。” (优雅地品茶)“这画动的东西啊,看多了伤神,林画师年纪轻轻,可别熬坏了身子。”(“关切”地打量朵朵的黑眼圈)“听说林画师出身市井?难怪…这画风如此…别致。陛下仁厚,不嫌弃罢了。”(掩嘴轻笑)
朵朵每次都被气得肝疼,但碍于对方身份,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怼回去:“谢夫人关心!民女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陛下喜欢的就是最好的!至于出身?英雄不问出处嘛!您说对吧?”(内心疯狂弹幕:茶香四溢!老绿茶!这阴阳怪气的调调,跟茶姐一模一样!绝对是亲祖宗!)
这种无形的压力,比通宵赶稿还累。朵朵抱着痰盂,对着外卖小哥的笑脸诉苦:“小哥啊,你说这古代宫斗,咋比现代职场PUA还费神呢?至少茶姐剽窃还明着来,这位祖宗是暗戳戳地放冷箭啊!”
很快,皇帝万寿圣节将至。景和帝大手一挥,给朵朵下了死命令:“林大仙!朕的万寿节,你要给朕一个惊喜!要前所未有!要动!要大场面!要…嗯,最好能记录朕的丰功伟绩!让后世子孙都看看!”
朵朵:“……” 甲方爸爸,您这是要我做一部大型史诗级动画电影啊!还是IMAX巨幕版的!时间只有一个月!要命!
压力山大!朵朵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开启了地狱肝图模式。她构思了一个宏大的主题:《万寿无疆图》——用连续的巨幅画卷(类似手卷),通过翻动和光影配合,展现大晟王朝在景和帝“英明领导”下的繁荣昌盛(朵朵:吹呗!反正皇帝爱听!)。场景包括:皇帝上朝(Q版大臣山呼万岁)、皇帝狩猎(Q版猎物满地跑)、皇帝视察农田(Q版麦穗疯狂点头)… 最后是万民欢庆,烟花绽放(用磷粉特效)!
工程量巨大!朵朵几乎不眠不休,炭笔用秃了一打,手指磨出了茧子,黑眼圈浓得能直接去动物园上班。终于,在万寿节前夜,她完成了所有画稿的绘制和初步装帧,只等明天在庆典上组装展示。
“累死老娘了…” 朵朵瘫倒在画案旁,看着堆成小山的画稿,成就感油然而生,“等明天一鸣惊人,拿到赏赐,我就申请出宫!研究我的痰盂时光机去!这破地方,姐不伺候了!”
她实在太累了,眼皮像灌了铅。画室里点着安神的熏香(宫里标配),她不知不觉就趴在画案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将朵朵惊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画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油灯摇曳。
“谁?” 朵朵警觉地坐直身体。
只见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纤细身影,正背对着她,在她刚刚完成的《万寿无疆图》主画卷上…飞快地涂抹着什么!
“住手!” 朵朵厉喝一声,扑了过去!
那宫女显然没料到朵朵会醒,吓得手一抖,一盒漆黑的墨汁“哐当”掉在地上,溅得到处都是。她惊慌地回头看了一眼——正是柳夫人身边那个心腹丫鬟!
“你干什么!” 朵朵又惊又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丫鬟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挣脱,像泥鳅一样滑溜,转身就往外跑!朵朵想去追,脚下却被墨汁一滑,“噗通”摔了个结结实实!
等她手忙脚乱爬起来追到门口,那丫鬟早已消失在黑暗的宫道里。
“糟了!” 朵朵心头一沉,踉跄着跑回画案旁,颤抖着举起油灯,照向那幅耗尽心血的主画卷——
只见画卷中央,景和帝那威严(Q版)的头像,被粗暴地涂鸦成了一只…绿毛乌龟!乌龟壳上还用歪歪扭扭、但极力模仿朵朵笔迹的字写着:“王八万岁”!
旁边,原本画着万民欢庆的场景,被泼上了大片的墨迹,像一团团恶心的污垢!
朵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血液都冻僵了!完了!全完了!这要是被皇帝看到…
“有刺客!抓刺客!” 外面突然传来侍卫的厉喝和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画室的门被“砰”地一声踹开!一队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了进来,明晃晃的刀尖直指朵朵!
为首侍卫长目光如电,扫过一片狼藉的画室,最后定格在那幅被涂鸦亵渎的《万寿无疆图》上,脸色瞬间铁青!
“妖女林朵朵!” 侍卫长声如洪钟,带着滔天怒意,“竟敢在陛下万寿图卷上书写大逆不道之言!亵渎圣躬!罪该万死!拿下!”
冰冷的铁链瞬间套上了朵朵的脖子和手腕!怀里的痰盂“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朵朵被粗暴地拖拽着,挣扎着回头,只看到那幅被毁掉的画卷,和地上那个滚了几滚、外卖小哥Q版笑脸依旧灿烂的痰盂。
“柳!夫!人!” 朵朵目眦欲裂,愤怒和不甘像火山一样在胸腔里爆发!这栽赃陷害的套路,这赶尽杀绝的手段!和现代茶姐剽窃不成反踩一脚,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茶姐!柳夫人!你们这对跨越时空的抄袭狗!我跟你们没完!” 朵朵的怒吼在森冷的宫墙间回荡,随即被侍卫粗暴地捂住嘴,拖向了黑暗的天牢。
画室里,只剩下那幅被玷污的《万寿无疆图》,一地狼藉的墨汁,和那个静静躺在地上的搪瓷痰盂。外卖小哥的笑脸,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格外讽刺。
(第六章 完。肝帝朵朵身陷囹圄!绝境已至!她能否用最后的“动画魔法”绝地反击?痰盂能否再创奇迹?柳夫人的毒计能否得逞?万寿节大戏,即将迎来最高潮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