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镜中幻影
灯没开成，清晨醒来，枕边有微弱的香气，不是洗衣粉的，而是苏宁棠常用的茉莉护手霜。
我猛地坐起，床铺另一侧空空，只有被子里还留着余温。客厅传来锅铲声。
祁念澄穿着围裙，侧脸靠近蒸汽。她回头，勺子在碗沿磕了一下：“你昨晚没醒。”
“你为什么躺在我床上？”我压着怒意。
“我只是守夜。你梦里喊她名字，一遍一遍。”她转身把粥盛好，“你怕孤单。”
“别再提她。”我捏紧拳。
“是你先让我变成她。”她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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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周景川晃着手机走进来：“哟，早餐香啊。嫂子回来了？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失踪的吧？”
我脸色一变：“别乱说。”
祁念澄抬眼：“我是保姆。”
周景川打量她，眯着眼笑：“声音真像。要不借我个声儿，我录个短视频？”
我上前推他：“滚出去。”
他却把手机凑近嘴，模仿她昨晚的那句“晚安，阿衡”，竟然一模一样。评论刷上来：“像她。”“别玩了。”
祁念澄放下碗，走到门口，眼神直勾勾盯着屏幕里的自己。下一秒，屏幕里的直播画面竟抖了一下，弹幕齐刷刷写着：她不就是那个失踪案的女人吗？！镜头里出现的她，正站在我家门口，和现实重叠。
我心里发凉。
周景川嚷嚷：“哇靠，特效啊？”他哈哈笑着跑开。
——
午后，我拨通派出所电话：“我妻子案子……是不是有新线索？”
接线员冷淡：“案件已结案，请你不要再骚扰。”
“可她的替身就在我家——”
“如果你继续编造，我们将考虑立案处理你。”
嘟声挂断，屋里像罩了层潮气，嗓子发涩。
祁念澄端来一份文件，平静地递给我：“你要的证据。”
我低头，竟是一份报案记录复印件。上面写着半年前的时间，报案人签名——是我的笔迹。
我愣住：“我没签过。”
“那是谁？”她盯紧我的眼睛。
“有人模仿我。”
“模仿？可这笔迹，比你现在写得更像你。”她轻声道。
——
晚上，我母亲来探望。她在厨房里瞧见祁念澄，冷嘲热讽：“小姑娘演得不错，像极了她。知衡啊，你真舍得。”
我怒吼：“妈，闭嘴！”
母亲脸色煞白，手里的腌菜“啪”地摔在地上，像砸断了一个秘密，摔门走了。
祁念澄没抬头，继续收拾碗筷：“其实，她走之前，也怕你这样吼。”
我攥住她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
“帮你记起真相。”她抬起袖口，腕骨纤细。灯光下的皮肤泛着冷意，上面浮出淡淡的字迹——竟是我和苏宁棠吵架时的对白，一句不差。
我呼吸乱了。
“她什么都告诉过我。”祁念澄盯着我，“甚至你没告诉过她的。”
“你不是她。”我低声。
“可谁比我更像她？”她慢慢靠近，呼吸轻擦过我耳侧，她的唇几乎擦到我耳垂，声音像冷风：“要不要我替她亲口告诉你？”
我一把推开她，胸口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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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猫忽然炸毛，死死盯着卧室。
门缝里，有女人的轻笑声传来，熟悉得让我浑身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