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动着页面，大部分都是陈永明辉煌战绩的记录。直到一条信息跳入眼帘——日期是二十多年前，案件编号已经模糊，类型标注为“恶性杀人”，状态“悬置”，具体内容无权查看。
悬置？以师父的能力，会有他破不了的案子，最终只能悬置？
李锐试图点开详情，系统弹出一个红色的权限不足警告框。
他盯着那条简短的信息记录，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师父对眼底符号异乎寻常的关心，这个他从未提及的悬置旧案……两者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联系？
他正盯着屏幕出神，口袋里的私人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连续不断的消息提示音。
他拿出手机，解锁屏幕。
一个陌生的号码。
没有文字。
只有图片。
一张接一张，自动下载，瞬间挤满了屏幕。
全是红。
各种各样的红。猩红的裙子，暗红的血迹，惨白皮肤上突兀的红痕……最后一张，是眼部的大特写。眼球浑浊，瞳孔散大，而在那眼底，熟悉的、扭曲的符号，如同活物，正冷冷地透过屏幕，直视着他。
李锐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办公区里其他人依旧在忙碌，没有人注意到他这里的异常。
是谁？
他颤抖着手指，想要回拨那个号码，却发现号码显示为一长串乱码。
新的消息提示音。
这一次，是文字。
“你看见了吗？”
“你看见了吗？”
“你看见了吗？”
同样的句子，重复了三遍，带着一种癫狂的、戏谑的意味。
冷汗顺着李锐的脊背滑下。
对方知道他的能力。对方知道他“看见”了什么。
这不是挑衅。
这是……确认。
第三章：罪纹瞳影
专案组的技术人员对着李锐的手机忙活了半天，最终摘下耳机，无奈地摇了摇头。
“号码是虚拟的，经过多次加密跳转，源头找不到。IP地址在海外好几个地方飘，都是肉鸡，追踪过去也是死路。”
技术员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对方是个高手，非常谨慎。”
李锐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冰冷的金属支架传来的阵阵寒意。
找不到。意料之中。
那个发送信息的存在，像是一团隐匿在深海的暗影，你只能感受到它搅动的冰冷水流，却无法窥见其本体。
张鸣脸色铁青，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震得鼠标都跳了一下：
“妈的！嚣张！太嚣张了！这是直接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
“冷静点。”
队长赵志刚声音沉稳，但紧皱的眉头显示他内心的波澜，“这说明我们的方向可能没错，凶手就在我们周围，甚至可能在观察我们。李锐，”他转向李锐，目光锐利，“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被人跟踪？或者接触到什么特别的人？”
李锐摇了摇头。
除了那条来自师父的、略显突兀的信息，以及那个查不到的悬置旧案。
这两件事在他心里盘旋，但他没有说出口。一种莫名的、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暂时保持了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