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毁的不是一份稿子，是我拼死拼活攒下的希望。
“你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妥协？”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杀人的冲动：
“稿子我有备份，投标不会受影响。”
“但苏晚，你今天做的事，我记着了。”
“咱们没完。”
4
地上的玻璃碎片还闪着光。
咖啡渍在地板上晕开，像一块丑陋的疤。
苏晚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头发贴在额角，狼狈却眼神毒辣。
她突然笑了，从包里掏出手机。
屏幕亮着，不知道翻着什么。
“林野，你以为撕了稿子就完了？”
我没说话，盯着她的手机，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女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手。
“当年我爸给你转启动资金，你写的借条，还在我这。”
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借条的照片，我的签名歪歪扭扭。
“现在，立刻还我一百万。”
“不然，我就给你的投资方打电话。”
我眯起眼，“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她挑眉，声音尖细，
“就说你非法集资，拿着我家的钱装创业大佬！”
“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敢不敢给你投钱！”
办公室外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知道，员工们都在外面听着，却没人敢进来。
这是我最狼狈的时刻，被自己的前妻逼到墙角。
“苏晚，你别太过分。”
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她。
她后退了一下，后背抵在墙上，却仍梗着脖子：
“过分？我还有更过分的！”
“你以为投资方会信你？”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当年你爸要撤资，
是谁跪在他书房门口求了三个小时？”
“是谁哭着说‘再给林野三个月，他一定能成’？”
苏晚的脸瞬间白了。
这是她最不愿提起的事 —— 当年为了我，放下富家千金的身段去求父亲。
“你…… 你别胡说！”
她攥紧手机，指节发白，“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事？”
我笑了，笑声里全是讽刺：
“现在拿借条威胁我的是你，当年求着你爸给我机会的也是你。”
“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留着我！”
她突然尖叫起来，眼泪掉了下来：
“我不想离婚！我不想看着你跟别的女人暧昧，
看着你把工作室做起来就甩了我！”
我愣住了。
原来她闹了这么久，不过是怕被抛弃。
可她用错了方式。
“离婚是我提的，但不是因为我想甩了你。”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是因为我们早就不合适了，你明知道的。”
“不合适也是你说的？”
她抹掉眼泪，眼神又变得狠厉：
“我不管！钱不还，我就找投资方！”
“大不了鱼死网破！”
“行啊。”
我也豁出去了，往前再走一步，
几乎贴着她的脸：“你去说。”
“我顺便也告诉他们，当年是谁求着家里给我投钱，
是谁现在拿借条讹人。”
“苏晚，真撕破脸，丢人的不止我一个。”
5
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了小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