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天的时候,这些画安安静静地贴在墙上,没什么特别的。可一到深夜,当家里的灯都灭了,所有人都睡熟了,这些画就会 “活” 过来。

小美第一次发现这件事,是在一个夏天的夜晚。那天晚上天气很热,村里停了电,风扇也用不了,小美翻来覆去睡不着,就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忽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 “窸窸窣窣”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走路。她心里一紧,以为是小偷,可转念一想,小偷怎么会这么轻的脚步声?她壮着胆子,慢慢转过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 那声音竟然是从堂屋传来的!

小美家的卧室和堂屋就隔着一扇木门,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小缝。她悄悄地爬下床,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到门缝边,透过缝隙往堂屋里看。这一看,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差点喊出声来。

堂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一小块地方。而在那片月光下,墙上的财神爷竟然从画里走了出来!他还是穿着那件红色的长袍,手里捧着金元宝,不过比画上的样子小了一圈,大概有半米高。他迈着小碎步,慢慢地从墙上走到地上,金元宝在他手里晃来晃去,发出 “叮叮当当” 的轻微声响。他走到桌子旁边,踮起脚尖,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一个装着糖果的罐子,然后伸出手,从罐子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放进了嘴里,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还忍不住咂了咂嘴。

紧接着,葫芦娃们也从贴纸上跳了下来。大娃第一个跳下来,他落在地上,还特意跺了跺脚,像是在展示自己的力气。二娃则跳到了桌子上,眼睛转来转去,像是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三娃手里拿着大刀,在地上挥舞了几下,刀风带着轻微的 “呼呼” 声。四娃和五娃凑在一起,四娃朝着院子的方向吐了一口 “火”—— 那火是橘红色的,小小的一团,在半空中飘了一下就灭了;五娃则朝着水缸的方向,双手一捧,就有一小股水从他手里流出来,滴进了水缸里,发出 “滴答” 的声音。六娃最调皮,他一会儿隐身,一会儿现身,还时不时地去扯一下其他葫芦娃的衣服,惹得其他葫芦娃追着他跑。七娃则抱着他的紫色葫芦,跟在后面,时不时地把葫芦举起来,像是在准备收什么东西。

福娃们也不甘示弱,它们从墙上跳下来后,就围成一个圈,手拉手跳起舞来。贝贝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晶晶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像极了真的熊猫。欢欢手里的火炬虽然没有火,可他还是举得高高的,像是在传递什么重要的东西。迎迎跑得最快,围着院子跑了一圈又一圈,嘴里还发出 “呼呼” 的喘气声。妮妮则展开翅膀,在堂屋里低空飞着,翅膀扇动的风,吹得桌子上的纸轻轻晃动。

小美看得入了迷,忘记了害怕,就那样趴在门缝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堂屋里的 “热闹景象”。财神爷吃完糖,又走到水缸边,用手舀了一点水喝;葫芦娃们玩起了捉迷藏,大娃躲在门后,二娃靠眼睛找到了他,三娃则躲在桌子底下,因为铠甲反光,一下子就被发现了;福娃们跳完舞,又开始玩丢手绢的游戏,欢欢把手绢丢给了贝贝,贝贝又丢给了晶晶,整个堂屋里充满了它们 “嘻嘻哈哈” 的笑声,那笑声清脆又响亮,像是一群孩子在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