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昨夜,我亲手把春药送进皇帝寝宫,今晨,他的裸像贴满京城——画是我画的,人却是我姐姐要废的。她还说:‘别怕,你只是顺手当皇帝而已。’”

1.穷秀才跳湖未遂,反被妖孽美女砸怀里

我,柳长安,江南西陵郡一个连“廪生”名额都混不上的穷秀才,人生三大理想:

一、中个进士,让隔壁卖豆腐的阿瑶后悔当年嫌我穷;

二、娶个屁股大好生养的婆娘,生一堆娃,冬天围着火炉吃烤地瓜;

三、攒点钱,把家里漏雨的茅草屋顶换成青瓦,别让老娘天天拿锅碗瓢盆接水。

可理想这玩意儿,它就像科举卷子上那道策论:你写得满纸锦绣,考官偏偏说你“字丑”,直接糊名扔废纸篓。

我考了十次,十次名落孙山,考得连家门口那条大黄狗都替我臊得慌,见我提着考篮回来,夹着尾巴就跑。

“长安啊,不行咱就回家种地吧。”我娘一边补我扯破的衫子,一边叹气,“你爹走得早,就剩两亩薄田,再考下去,咱家锅都揭不开了。”

我蹲在门槛上,嘴里叼根狗尾巴草,含混不清地嘟囔:“娘,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今年秋闱再捞不到举人,我就……我就去跳西陵湖!”

我娘吓得一针扎手指,血珠儿滚出来:“臭小子,你敢!你跳湖,老娘先把你拽上来,再打死你!”

话虽狠,可我知道她心疼。夜里我偷偷爬起来,翻开那本被我翻得卷了边的《春秋三传》,借着月光描红笔。月光冷得像考场里那碗馊掉的粳米粥,我心里却烧着一把火:再不成,我就去卖字画、当师爷、做替考,哪怕给土豪儿子当上门女婿,也得把功名这条路蹚出来!

十八岁那年,我写过一篇《安西策》,洋洋万言,说如何平定西北、如何开漕运、如何以茶易马,写得我热血沸腾。隔壁阿瑶偷偷塞给我一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红着脸说:“等你中了举人,我就……我就让我爹少收你一半聘礼。”

后来那篇策论被学政大人批了“狂妄无据”,阿瑶她爹把她许给了县城绸缎庄少东,陪嫁十抬大箱,叮叮当当抬过我家门口时,我正蹲在门口吃面疙瘩,连口热汤都没舍得放。

我咽下面疙瘩,告诉自己:柳长安,你得混个人样,至少混个屋顶不漏雨、老娘不熬夜补衣服、自己想吃肉就割肉!

于是,我背上小包袱,揣着最后两吊钱,决定连夜去城外的破庙复习。听说那庙荒废多年,但石桌石椅俱全,最关键的是——不收灯油钱。

“最后一次。”我踩着月光给自己立誓,“今年秋闱,再不成,我就……”

我就怎样?其实我也没想好。跳湖太疼,种地太累,当上门女婿太憋屈。我抬头看月亮,它像一张惨白的卷子,等着我落笔。

那一刻我还不知道,就在那座破庙里,老天爷给我留了一道超纲题:

——不是中状元,而是中“妆元”。

对,你没看错,妆台的妆。

因为等我踏进破庙门槛,迎接我的,不是蛛网就是灰尘,还有……一个从天而降、砸进我怀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