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新家的第一晚,我在阁楼发现一本日记。
前主人写道:“这房子会让人消失,但外人不会察觉。”
我不信邪,直到早晨刷牙时,在现实中的空无一人背后,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我背后……站着个[人]!
……
我叫林深,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而我的故事,还要从那个松柏路19号阴雨绵绵的周末下午开始说起……
在周天上午,也就是今天,被解雇的我刚好房租也到期了。
几乎身无分文的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处——当初外祖母去世之前买下来的一座房子。
想到这里,我心带侥幸地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自己无家可归了。
下午,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似乎和我的心情一样沉闷又压抑。
雨水落在房顶,顺着黑色的瓦檐淌下,在台阶前积起小小的水洼。
空气里弥漫着土腥气和旧木料的味道。
搬家公司的人吭哧吭哧把最后几个箱子搬进客厅,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其中一个年轻小伙在门口绊了一下,眼里似乎还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当时我没在意,只觉得是下雨路滑。
说实话,了解这个房子购置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奇怪。
外祖母是个信佛的人,她时不时还会把自己省下来的钱捐作爱心福利事业——那她哪来的钱买这栋房子?
我抬起头,这是一座装修还算不错的独院小楼,房子前面还有一片不小的虽然已经荒芜了的花园。
哪怕是五年前去购置,这样的房子也不该是外祖母能负担的起的。
摇了摇头,我没有再细想这一切。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副慈祥的面容——或许是之前被外祖母帮助过的人送给她或者是她年轻时候留下的积蓄用来帮助遇见什么急事的人吧。
这么想着,我认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因为外祖母当初几乎是一分钱都没留下。
不过我还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今天可还不知道要睡在哪里呢。
伸了伸腰,我向着楼上走去。
阁楼的入口在二楼的走廊尽头,是一扇低矮的小门,一拉开门,一股混合着厚重灰尘和陈腐气味的凉意扑面而来,呛得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铁质的伸缩梯子生了不少锈,不过看起来暂时不会散架的样子。
阁楼里光线昏暗,只有一扇积满污垢的圆形小窗透进一点模糊的光。
里面堆满了前主人遗弃的杂物,蒙着厚厚的灰尘,像一个个沉默的土堆。
空气凝滞,灰尘在唯一的光束里缓慢飞舞。
我就是在一张破藤椅的椅子腿旁边,看到了它——一本硬壳的、深蓝色的笔记本,封面上面没有任何文字,边缘还有些磨损。
那时候兴奋的我并不知道,噩梦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鬼使神差地,我把它捡了起来,拍掉封面的灰。
回到楼下客厅,坐在唯一的刚刚搬来的沙发上,我翻开了日记本。
字迹是钢笔写的,时而工整,时而潦草,似乎随着书写者的心境在不断变化。
“2017年8月15日。晴。终于搬进来了。林夏很喜欢那个小花园,说要在里面种满玫瑰。希望这是个新的开始。”
“2017年9月2日。阴。林夏说晚上总听到阁楼有声音,像是有东西在滚来滚去。我去看了,什么也没有。大概是老鼠吧,老房子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