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又名《我靠献祭复活了哥哥》

1 雨落朝阳-

我叫楼雨,雨水注定要坠落,而我的命运,似乎也总与湿冷的雨夜纠缠不清。

我有个哥哥叫谢朝阳,朝阳,多么温暖的名字。

可我们这对龙凤胎,一个姓谢,一个姓楼,像两株被迫分离的植物,被移植到不同的土壤。

记忆里最清晰的,是妈妈温柔的声音,描述着我和哥哥第一次“会面”的场景。

襁褓中的哥哥,一见到我便咯咯大笑,伸出藕节般的手臂紧紧抱住我,那笑容,像能驱散一切阴霾的小太阳。而我,据说因为被抱得太紧,“哇”地一声哭成了小雨点。

爸爸妈妈笑嘻嘻的看着我们有趣的互动连忙拿起相机记录,于是,我响亮的哭声和哥哥清脆的笑声,便被一同封存在了那张微微泛黄的老照片里。

“我们小阳要保护好妹妹呀,”妈妈轻点哥哥的鼻尖,又转向我,“小雨也要乖乖的,做哥哥的小尾巴哦。”

就这样我们的名字诞生了——哥哥是驱散阴霾的苏朝阳,我是被他守护的苏雨。

在往后的几年里,我们确实像名字寓意的那样,在爸爸妈妈用爱筑成的港湾里,过着晴空万里的日子。

我曾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结束。可命运,偏偏选择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毫无征兆地抽走了我们头顶的苍穹。

那是一个怎样的夜晚,刺耳的刹车声与玻璃的爆裂声交织,世界在翻滚中颠覆。

父母用身体将我们死死护住,那声混杂着绝望与挚爱的呐喊,成了他们留在这世上的最后声音……然后,一切归于死寂,只剩下冰冷的雨滴,一下下敲打着扭曲的车厢,冲刷着漫溢的、温热的液体。

哥哥在巨大的冲击中依然用他小小的身躯护着我,像爸爸妈妈做的那样。

我们活了下来,成了那场灾难唯一的幸存者,也成了彼此世界里唯一的孤岛。

我们没有家了,亲戚们的推诿像另一场寒雨,将我们最后一点关于‘家’的幻想也彻底浇透。年迈的奶奶承受不住打击,也随之而去。

最终,我和哥哥像两件无人认领的行李,被送进了孤儿院。

那是个简陋又充满叹息的地方。还好,我们有彼此。

夜里,我们挤在窄小的床上,哥哥会模仿爸爸讲故事的声音,哼唱妈妈走调的歌谣,直到我在恐惧和抽噎中睡去。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角,仿佛那是连接过去与现实的唯一绳索。

我害怕分离,这种恐惧远超过对物质匮乏的担忧。

当有夫妇来表示领养意向时,我总是下意识地攥紧哥哥的衣角。他似乎总能感应到我的不安,好几次,他仰着头对看起来条件不错的夫妇说:“谢谢你们,但我想和妹妹在一起。”

院长叹着气,既心疼我们的相依为命,又忧虑我们的未来。

我的心像被泡在酸水里,既为他的选择感到隐秘的欢喜,又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

随着年岁渐长,我懵懂地意识到,一直待在孤儿院,我们可能永远无法拥有像父母期望的那般“展翅飞翔”的未来。

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我主动对哥哥说:“哥哥,下次如果有人想领养你,你去吧。我们……我们得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