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夏家别墅大厅里,黑色的皮带,疾风骤雨般落在云清晚瘦削的脊背上,她蜷缩着身子,没有半点反抗。
满头白发下面的脸上,眼神涣散,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打累的夏元景,扔掉皮带,一把扯下脖子上碍事的领结,薅起云清晚的头发,迫使她的脸高高抬起。
他直起身,用双膝夹住她的头,不让它垂下去。
接着,一只手捏开她的嘴,另一只手,拿来一个保温桶,里面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长寿面汤。
他粗野蛮横的把面汤倒进云清晚的嘴里。
“你不是要吃长寿面吗?吃啊,我亲自喂给你吃!”
“瑶瑶说你口味独特,特意给你做的,还额外给你加了不少料呢。”
被迫灌下面汤的云清晚,满嘴都是尿骚臭味,也让她的脑袋清醒几分。
她眸光死死的盯着上方男人的脸,哪怕此刻癫狂着,也难掩他的俊朗儒雅。
曾经,这张脸让她动心过,如今让她恨不能咽其肉,嚼其骨。
夏元景见她怒恨的瞪着自己,心中的怨气,越发张牙舞爪。
他拿起身旁的开水瓶,对着云清晚的嘴,灌了下去。
那是云清晚刚刚烧好的,一百摄氏度的开水。
激流而下的沸水,顺着大张的嘴,灌进口腔喉咙,剧烈的灼烧,让云清晚的灵魂都在颤抖。
她的脸和脖子,也被溢出的开水,烫出一片水泡。
身体的本能反应,逼着她不停的挣扎扭动哀嚎。
终于,在一开水瓶水倒完时,她从夏元景手里逃脱了。
虐红眼的夏元景,见她挣脱自己的钳制,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他举起开水瓶,朝着往大门逃跑的云清晚砸去。
“嘭!”
开水瓶砸在云清晚的头上,让她身体踉跄一下。
眨眼间,夏元景追了过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往回拽。
“贱人,你想逃出去让别人看我们家笑话吗?”
夏元景拉回云清晚,从身后抱着她,把人按在茶几上,阴恻恻的威胁。
“晚晚,不要逃,再逃,云家人就死绝了。”
云清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身上的痛感,给她带来的求生意志,也在渐渐消散。
她摸到水果盘里的刀,握住后,瞥了二楼儿子的卧房一眼,从自己腰下往后一刺,戳进了夏元景的腹部。
突如其来的疼,让夏元景松开她,并退开几步。
“云清晚,你疯了?你怎么敢对我动手?”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已经转过身的云清晚,怎么也想不透她怎么敢伤他?
云清晚解脱般的笑着,拿着水果刀,再一次刺去。
“儿子,儿子,出来,你妈疯了,她要杀我!”
夏元景捂着肚子,抬起头,冲着楼上喊。
云清晚已经活不下去了,她也不想活了。
拼着最后一口气,她快跑过去,举起刀,狠狠的刺向夏元景胸口。
男女身高和力量的悬殊,让夏元景轻松的抓住了云清晚的手腕。
这时,两人的儿子夏云泽,也冲出卧房,跑到了楼下。
看到母亲拿着水果刀,不顾一切的往父亲心口上扎,他愤怒的抬起一脚,踹飞了母亲。
瞬间扶住父亲夏元景,焦躁又担忧的说:“爸爸,你撑住,我现在就给瑶姨和舅舅们打电话,让他们来救你!”
大股大股的血,从夏元景肚子溢出,他的大脑渐渐恢复理智。
望着倒在地上死死盯着他们的云清晚,他满眼的杀怒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懊悔。
“晚晚,我只是喝多了,我没想伤你啊,你那么爱我,一定不会怪我的对吧?”
刚打完求救电话的夏云泽,听了父亲这话,憎恨的瞪着母亲。
“爸爸,这都是云清晚那个贱妇的错,她明知道你在给瑶姨过生日,还唆使人打电话喊你回家,她破坏了你给瑶姨准备的生日宴会,挨打也是她活该。”
夏元景仿佛被安慰到了,淡淡的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晚晚,儿子说的对,瑶瑶没有责怪你,还亲手给你做了一份长寿面,让我带回来给你吃。
她手都被开水烫红了,你竟然不吃,也就不能怪我对你动手了。”
夏云泽也气怒的责备道:“云清晚,你说你都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为了父亲,跟瑶姨过不去呢?”
云清晚那最后一击,已经拼了她所有力气,又被十八岁的儿子,狠狠的踹飞到墙上。
哪怕此刻,她眼睛瞪圆,但气已经没了。
不过,两人的话,她还是听到了。
回忆着自己这短短五十年人生,活的可悲又可憎。
她五岁走丢,十八岁回到魏家,十九岁去农场,兢兢业业的伺候夏元景一家老小五年。
回来后,又为误诊致人死亡的魏锦瑶去坐牢。
直到五年后,魏锦瑶当初害死人的事,被查出来,她才得以从劳改地回来。
魏锦瑶却被魏夏两家人,花钱找关系,紧急送去了国外。
随后,他们把魏锦瑶背井离乡的事儿,全怪在她头上。
身边的人,无论谁,见到她,都要吐口痰,骂上两句。
她也用尽各种方法逃离,偏偏夏元景就是不放过她。
为了拴住她,不能生育的夏元景,用试管婴儿让她怀孕,有了唯一的儿子夏云泽。
夏元景和身边的人,也渐渐对她好起来。
没想到夏云泽十岁时,魏锦瑶改名换姓,以海归身份回国了,成了各界人士追捧的医学博士。
夏元景为了和青梅竹马的魏锦瑶在一起,直接把她送进精神病院,一住就是十多年。
前不久,她患上骨癌,院里的人通知了夏元景。
他把她从精神病院带出来,送到医院检查,竟然什么病都没有。
夏元景便把她关在别墅里,哪里也去不了。
今天,是魏锦瑶生日,也是她的生日。
夏元景今天,去魏家给魏锦瑶过生日,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给她煮长寿面。
他和夏云泽回来时,已经夜里十点了。
两人带回一份面,让她吃。
她不吃,他就骂,她不搭理他,他就抽了腰上的皮带打……
好遗憾啊,没能杀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