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直升机的巨大旋翼搅动气流，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刘能和杨柳被死死按在座椅上，颠簸中，两人脸色苍白，胃里翻江倒海。
“卧槽！”刘能透过舷窗，看到下方那艘在海面高速航行的庞然大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那流畅的舰体线条，那独特的隐身设计，分明就是他们团队熬了无数个日夜，还在可行性论证阶段的那个方案！
“卧槽！卧槽！”杨柳也看到了，她捂着嘴，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惊叹。
这怎么可能？图纸还在保密柜里锁着，怎么就变成活生生的钢铁巨兽在海上狂飙了？
刘能死死盯着下方，那艘船的尺寸远超他的想象，舰体两侧那花里胡哨的二次元涂装，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速度！这船速度多少？！”刘能对着对讲机大吼，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杨柳努力稳住身体，看着舷窗外飞速倒退的参照物。“至少……至少五十节！我没看错吧？！”她反复揉着眼睛。
五十节！刘能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不是做梦！
“这他妈的是还在研讨阶段的船！”他低吼，心脏狂跳。
杨柳脸色发白，凑近刘能。“那……那这算不算泄密？”
“泄个屁的密！”刘能脖子一梗，“实物！没有文件！懂吗？阿美莉卡那边就是这么干的吧？先搞出来再说！”他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规则、纪律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现在只想立刻、马上，站到那艘船的甲板上！
“飞行员！能不能在它甲板上停靠？！”刘能抓起对讲机，对着驾驶舱喊。
飞行员有些犹豫，但还是通过公共频道呼叫：“南渔AE86！南渔AE86！请立即减速！我方直升机请求临时停靠！”
【南渔AE86】船长室内，钱云听到呼叫，眉头一挑。他看了一眼控制台上复杂的动力输出界面，手指轻点几下。
庞大的船体以一种令人惊异的平稳姿态开始减速，丝毫没有大型船舶减速时的顿挫感。
钱云感受着脚下船体的变化，这船的操控性，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李志远站在一旁，看着直升机缓缓靠近，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钱老弟，你看我这船，怎么样？够劲吧！”
钱云瞥了他一眼，脱口而出：“如果装上几门炮，把导弹一起装上就好了！”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炸弹。
李志远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捂住钱云的嘴。
“渔船！这是渔船！钱老弟你可别乱说！”他压低声音，语气紧张。
钱云用力拍开他的手，指着外面那极具攻击性的船体轮廓，咆哮起来：“屁的渔船！这船改改就是驱逐舰！你拿这玩意儿捕鱼？！”
他胸膛剧烈起伏，指着远处的红色浮标。
“有本事！你用你这‘新捕鱼装置’，把那个浮标给我打上来！”
船长室角落里，林洛的直播手机正对着这一切。
他对着麦克风，语气平淡地向李志远解释：“李董，控制台上的发射按钮！打开捕鱼模式，输入坐标或者用红外制导就行！”
钱云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林洛的话。
他下意识地看向主控制台，果然在“捕鱼模式”的按钮旁边，看到了另一个更小的，用红色字体标注的按钮——【打人模式】。
林洛注意到钱云的视线，对着他比了个“yeah”的手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直升机悬停在【南渔AE86】宽阔的后甲板上空，舱门打开。
刘能和杨柳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一踏上甲板，看到船长室里那几个明晃晃的摄像头，两人如同受惊的兔子，立刻缩到了一个角落。
“没泄密！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刘能压低声音，对着杨柳反复强调。
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打量着船舱的布置和那些明显不是民用级别的设备，心中疑窦丛生。
这些东西，国内哪个厂家能造出来？
杨柳也一脸困惑。“为什么……国内那些厂商一点消息都没有？”
【南渔AE86】在投放浮标的指令下再次加速。
远处几艘还在为争夺位置而互相叫骂的小渔船上，渔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艘庞然大物在他们附近减速。
紧接着，他们看到那艘“痛船”的甲板上，几十个方形盖板弹开，一排排“导弹”状的物体从中射出！
这些物体起初悄无声息，没有尾焰，升到一定高度后，尾部突然喷射出淡蓝色的火焰，如同天女散花般散开，一头扎进海里。
“那是什么玩意儿？！”
“导弹？打鱼用导弹？”渔民们议论纷纷，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刘能看到那些“导弹”入水的瞬间，再也控制不住，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指着那些发射口惊呼：“电磁垂发系统？！用的是线圈炮还是轨道炮？能够重复利用吗？这造价……”
他突然意识到周围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连忙改口，胡言乱语地掩饰：“我是说……这捕鱼网……真先进啊！对，先进！”
钱云站在声呐显示器前，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那些“导弹”入水后的轨迹。
每一个“导弹”在接触水面后，迅速分裂成四张巨大的拖网，以惊人的十五节速度在水下展开，如同张开巨口的鲨鱼，朝着那些红色浮标扑去。
拖网上似乎还带有某种自动识别系统，屏幕一角实时更新着捕获数据：【浮标捕获：33】。
数字跳动了一下，变成了【浮标捕获：35】。
钱云看着这匪夷所思的捕捞效率，这要是用在其他领域……
就在这时，【南渔AE86】后方，一直不远不近跟着的【滨江号】海警船上，通讯兵突然抬起头。
“报告舰长！收到海军指挥部加密通讯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