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AE86】的第一工作舱内，灯火通明。
林洛举着手机，镜头对准被机械臂拖拽到后甲板上的那几艘狼狈不堪的渔船。
“家人们，现场教学，这就是非法捕捞的下场。”
他直播间的标题是【黑科技船厂在线普法：越界捕鱼？不存在的！】。
【叮！检测到直播间观众情绪波动，震惊度+50，爽快度+30，获得建造值：80点。】
屏幕上，弹幕滚动。
【主播威武！就该这么治他们！】
【那机械臂是啥型号的？太猛了！直接拖上来了！】
【这船……真的是渔船？我怎么越看越像移动的海上堡垒？】
几个穿着黑色制服，胸前印着“志滕安保”字样的人员，正将那些被“关爱版-全自动捕捞网”电晕后醒来的渔民用约束带捆好，押向船舱内部。
另外几条小型机械臂从船舷两侧伸出，如同清道夫，将那几艘破损渔船舱内倾倒出来的渔获，以及散落在甲板上的杂物，迅速清理干净，通过传送带送入一个巨大的处理口。
“看到了吗？我们这船，不仅捕鱼效率高，清理垃圾的效率也一流。”林洛对着镜头补充。
海面上，【滨江号】海警船正拖拽着另外几艘较小的，同样悬挂着外籍旗帜的渔船，缓缓靠近。
舰桥内，周海峰放下望远镜，脸色铁青。
他刚才已经通过高频呼叫，确认了【南渔AE86】上确实有他那位退了休的舅舅钱云。
“报告舰长！钱…钱副支队长那边发来消息，他们已经控制了所有目标船只。最初发出求救信号的是志滕集团的船，被这些越境渔船围攻。”通讯兵小刘的声音有些结巴。
“他还说…说一个叫林洛的设计师，正在全程直播。”
“直播？”周海峰音调提高。
小刘连忙点头，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D站，叫‘黑科技船厂在线招工’，现在热度第一。”
周海峰接过平板，点开直播。
屏幕上，林洛那张带着几分戏谑的脸正对着镜头，背景就是被“俘虏”的渔船和忙碌的机械臂。
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
【支持！对这些偷鱼的就不能手软！】
【撞得好！下次直接撞沉！】
【这才是真爷们！守护国家海洋资源！】
【强烈要求给这艘神仙渔船颁发锦旗！】
周海峰看着那些评论，额角青筋跳动。
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完全公开化了。
他关掉直播，将平板丢给小刘。
“通知周边所有无关船只，立刻驶离这片水域！海警执法，闲人免进！”
“是！”
【滨江号】打出旗语和灯号，驱离了那些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小渔船，包括吃鱼老白那艘。
随后，【滨江号】缓缓靠近【南渔AE86】。
“放快艇，我过去看看。”周海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
快艇靠上【南渔AE86】的舷梯。
周海峰一踏上这艘巨舰的甲板，首先感受到的就是其远超常规船只的平稳。
他快步走向灯火通明的第一工作舱。
舱门自动滑开，一股鱼腥味混合着机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宽敞的舱室内，数条机械臂正有条不紊地将一筐筐渔获从一个巨大的传送口吊起，进行快速分类、称重，然后送入不同的急冻通道。
那些渔获，很多都是价值不菲的经济鱼类，堆积如山。
周海峰眼皮跳了跳。这哪里是捕鱼，这是在“搬运”鱼。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控制台附近，正对着手机侃侃而谈的林洛。
钱云站在林洛身旁，脸色有些复杂。
“林总师。”周海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林洛转过头，看到周海峰，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商业微笑。
“周队长，来啦？正好，看看我们这渔船的作业效率。”
他对着手机镜头晃了晃：“家人们，这位是海警的周队长，来视察工作的。”
周海峰没有理会他的直播，径直走到控制台前。
“林总师，你这船，造价不菲吧？”
林洛挑了挑眉：“商业机密。不过，如果周队长对我们的船有兴趣，我们可以谈谈改装升级业务。”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
“海警的船，动力系统、探测系统，我们都能做。保证比你现在这条船，强至少一个数量级。价格好商量。”
周海峰看着林洛那张笑眯眯的脸，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一只成了精的狐狸对话。
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这些越境渔船，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周海峰转移话题，指了指甲板上那些被控制的船员。
“配合调查，移交相关部门。”林洛回答得滴水不漏，“我们是守法公民。”
钱云在一旁补充：“人证物证俱在，他们跑不了。”
周海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事后续会很麻烦，但程序必须走。
“林总师，你的直播，影响很大。”
“是吗？”林洛故作惊讶，“我只是想记录一下我们船厂产品的优越性能，顺便普法。”
周海峰不再与他纠缠这些。
“船上的武器系统……”
“周队长，这是渔船。”林洛打断他，“那些是高效捕捞装置和水下探测设备。一切手续齐全，符合民用标准。”
他拍了拍控制台：“要不要我给你演示一下我们的‘多功能渔网垂直投送系统’？保证精准高效，童叟无欺。”
周海峰感觉自己的血压又开始升高。
与此同时，数百公里外的南城。
夜色已深，林家造船厂那破旧的大门前，悄无声息地停下了一辆警车和一辆没有任何牌照的黑色越野车。
车门打开，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察和两个便衣男子走了下来。
其中一个警察上前，用力敲了敲船厂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哐！哐！哐！】
几秒钟后，门内亮起灯光。
铁门发出“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唐雨站在门后，好奇地看着门外的人。
“几位警官，有事吗？”
为首的警察亮出证件：“我们是市局的，找你们厂长林洛，了解一些情况。”
唐雨点了点头，将门完全打开。
“林厂长出海了。”
她侧身让开通路。
“不过，他走之前交代过，说你们可能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