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厂长出海了。”唐雨侧身，让开通路。“不过，他走之前交代过，说你们可能会来。”
为首的便衣男子，孙明阳，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会计。
他身后的老警察林文浩轻轻咳嗽一声。
“我们是市局的，这位是……”林文浩介绍到一半。
孙明阳主动递上一本证件：“国家安全部，战略忽悠局，孙明阳。”
唐雨一脸奇怪的接过证件，翻开看了一眼。
战略忽悠局？这部门……真的存在？
上面的钢印和编号都十分清晰。
林文浩也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在来的路上他就检查过了证件的真伪。
如假包换，确实是战略忽悠局的。
“证件是真的。”林文浩低声对唐雨说。
唐雨将证件还给孙明阳：“孙局长，里面请。”
她引着一行人穿过堆满杂物的院子，走向船厂深处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
小楼内部同样简陋，只有几张办公桌和文件柜。
“林厂长平时就在这里办公。”唐雨指了指其中一张桌子。
孙明阳环顾四周，这地方，怎么看都和那艘五万吨的巨舰联系不起来。
“我们想参观一下生产车间。”孙明阳提出。
“当然。”唐雨点头，“请跟我来。”
她带着众人来到小楼后方一扇厚重的铁门前。
唐雨在门旁的密码锁上输入一串数字，铁门咔嚓一声打开。
门后是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指示灯在闪烁。
“小心脚下。”唐雨提醒一句，率先走了进去。
孙明阳和林文浩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随着他们进入，唐雨按下了墙壁上的一个开关。
啪嗒！
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黑暗，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巨大的厂房显露出来，高耸的穹顶，一眼望不到头的深度。
更令人震惊的是厂房内的景象。
没有传统工厂的流水线，没有忙碌的工人，只有一台台造型奇特的巨型设备，静静矗立。
这些设备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防尘布，但依然能看出其远超常规工业设备的体量和复杂结构。
林文浩倒吸一口凉气，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科幻的设备。
孙明阳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里……就是生产车间？”他问。
“是的。”唐雨走到一台设备旁，掀开一角防尘布，露出布满指示灯和复杂接口的控制面板。
她熟练地在面板上操作了几下。
【嗡——】
轻微的电流声响起，那台巨型设备顶端的指示灯依次亮起，发出幽蓝色的光芒。
几条隐藏在设备内部的机械臂缓缓伸出，做出几个灵活的动作，然后又收了回去。
“我们工厂实现了全自动化生产。”唐雨的声音平静无波，“所有工序都由这些智能设备完成，所以也不需要工资表之类的东西，省去了很多麻烦。”
全自动化生产？智能设备？
孙明阳心中念头急转。这种规模和技术水平的自动化工厂，国内屈指可数，而且无一不是国家级重点项目。
林洛，一个破船厂的厂长，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设备，是林厂长自己研发的？”孙明阳试探着问。
“商业机密。”唐雨微微一笑，“孙局长，你们可以随意参观，我去给各位泡杯茶。”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厂房，留下孙明阳一行人面对着这些机械设备。
孙明阳看着唐雨离开的背影，对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低声吩咐：“开始录像，所有细节都不要放过。”
年轻人立刻从包里取出微型摄像设备，开始工作。
孙明阳迈步走向厂房中央。
他注意到一个控制台，上面布满了各种按钮和显示屏，大多是英文和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其中一个按钮特别显眼，上面用中文写着【全息投影】。
他伸出手指，按了下去。
滋——
厂房内的灯光瞬间黯淡下来。
紧接着，在厂房中央的空地上，无数道幽蓝色的光束从地面射出，交织汇聚。
光影变幻中，一艘庞大无比的战舰轮廓缓缓浮现！
那是一艘线条流畅，充满科幻感的巨型战舰，炮塔林立，舰桥高耸，充满了力量与美感。
战舰的投影栩栩如生，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甚至连金属表面的光泽和焊接的痕迹都完美还原。
林文浩和他的同事们都看呆了，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孙明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震撼了一下。
他快步上前，伸出手，穿过了战舰的投影。
果然是全息投影。
“孙局，这……这投影技术……”门外负责技术的团队成员通过耳机传来惊叹的声音，“比我们实验室的还要先进！这分辨率，这稳定性……”
孙明阳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被投影下方那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吸引。
平台直径足有数十米，表面平整光滑，呈现出暗沉的金属色泽。
他走上平台，用脚踩了踩，坚硬无比。
这平台是做什么用的？
就在这时，唐雨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回来，上面放着几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她看到厂房中央那艘巨大的战舰投影，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孙局长对我们的展示系统还满意吗？”唐雨将茶杯一一分发给众人。
“这平台……”孙明阳指着脚下。
“哦，这是大型金属3D打印机的打印平台。”唐雨轻描淡写地解释，“配合旁边那几台大型龙门式机械臂，可以一体成型制造复杂的大型金属构件。”
她指了指平台四周几台如同起重机般的巨型机械臂。
3D打印？一体成型？
孙明阳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颠覆。
用3D打印技术制造万吨巨轮的部件？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他看着眼前这庞大的平台和那些狰狞的机械臂，又不得不相信，这并非虚言。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孙明阳带着团队，几乎将厂房的每一个角落都仔细勘察了一遍。
摄像设备记录下了海量的影像资料。
他们发现，这里所有的设备，都远超目前公开的民用技术水平。
许多设备的设计理念和制造工艺，甚至让他们这些专业人士都感到匪夷所思。
“孙局长，茶凉了。”唐雨适时地提醒。
孙明阳回过神，看了一眼手表。
“打扰了。”他收起设备，“今天就到这里吧。”
一行人走出厂房，重新回到那间简陋的办公室。
临走前，孙明阳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唐雨。
“唐小姐，你老板，林洛，他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雨将一愣，随即想到林洛曾经说过的话。
“我们老板说，他只是想实现一些人的愿望而已。”
孙明阳听后，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