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天一早，高灿灿堵在门口，伸出手。
「钱。」
她大概一晚上没睡，眼下的乌青更重了，但眼神却亮得骇人，像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我把那张五十万的卡丢给她：「省着点花，这只是零花钱。」
她攥紧卡，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我没拦她。
我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无非是找那个所谓的大师买作法的道具。
不让她亲眼看到绝望，她是不会死心的。
我慢悠悠地给自己做了顿早饭，然后打车去了高灿灿的学校。
刚到校门口，就看到了书里经典的修罗场。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溅起水花，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高灿灿洗得发白的校服裤腿上。
高灿灿踉跄着躲开，狼狈不堪。
车窗降下，露出顾言之那张英俊却冷漠的脸。
「走路不长眼睛？」他不耐烦地皱眉。
高灿灿抬头看到他，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嘴唇囁嚅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副驾驶下来一个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长发飘飘，正是女主高雅。
她看到高灿灿，立刻露出担忧的神情：「灿灿，你没事吧？」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条精致的手帕，想去擦高灿灿裤腿上的泥点。
「哎呀，都湿透了，这可怎么办？要不我这件备用的裙子你先换上？」
高雅的善良和体贴，衬得顾言之的冷漠越发伤人，也让高灿灿的狼狈无处遁形。
周围已经有学生在指指点点。
「又是高灿灿，她怎么老是这么倒霉？」
「你看高雅对她多好，她还不领情，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高灿灿的头越埋越低，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就是书里描写的，女主的「好运」光环，连每一次看似善良的举动，都能精准地变成插在女配心上的一把刀。
我走上前，脱下自己的风衣，直接披在高灿灿身上，遮住了她的狼狈。
高灿灿身体一僵，抬头看我。
我没理她，而是看向顾言之和高雅，脸上挂着暴发户标准的热情笑容。
「不好意思啊，小帅哥，我女儿走路是有点急，是不是弄脏你的车了？要赔多少钱？」
顾言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高雅连忙打圆场：「阿姨，您误会了，是我们不小心……」
「没事没事。」我豪爽地摆摆手，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塞到顾言之手里，「洗车费，精神损失费，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顾言之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我没管他，拉着高灿灿转身就走，边走边大声说：
「灿灿啊，跟妈说多少次了，校服脏了就扔，妈给你买一百件，天天穿新的。你看你，还洗，多浪费时间。」
高灿灿被我拽着，脚步踉跄，她能感受到背后顾言之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和周围同学惊掉下巴的议论声。
我把她塞进出租车里，对司机说：「师傅，去本市最贵的商场。」
3.
「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奢侈品店里，高灿灿终于忍不住问我。
我正让导购把一排最新款的裙子全包起来，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
「给你买衣服。」
「我不要！」她低吼，「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像个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