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苏寂……”
他一遍又一遍地固执地叫着我的名字。
那声音不再清冷而是带着一种滚烫的、几乎要将我灼伤的温度。
我将他带回了我的别院。
将他安置在床上时他却死死地拉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别走……”他醉眼迷离地看着我像个怕被抛弃的孩子“别再离开我……”
我俯下身看着他这张因为醉酒而少了几分圣洁、多了几分脆弱的脸。
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更大胆、更恶毒的想法。
光是让他破戒太慢了。
我要的是他的命。
我要让他彻底地为我疯魔。
“玄安”我凑到他耳边声音轻柔得像魔鬼的低语“我不走。”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迷迷糊糊地问。
我直起身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我要你为我还俗。”
7
“还俗”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了玄安混沌的脑海里。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醉意瞬间清醒了大半。
“你……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说我要你还俗。”我重复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要你脱下这身僧袍蓄起长发做回一个凡人。”
“我要你娶我。”
他沉默了只是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生于佛门长于佛门。佛法是他生命中的根基与全部。让他还俗无异于将他连根拔起将他的整个世界彻底颠覆。
这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不可能。”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是吗?”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站起身作势要走。
“等等!”他急切地拉住我。
“怎么?佛子大人还有何指教?”我回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他的眼中充满了痛苦的挣扎。
一边是坚守了二十年的信仰与戒律。
另一边是他刚刚滋生出的、却早已深入骨髓的情根。
他就像一个被放在天平两端的人无论选择哪一边都意味着要舍弃另一半的自己。
“给我……一点时间。”他声音嘶哑地说道。
“可以。”我点头“三天。”
“三天之后你若不来找我我便当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到那时我苏寂便会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永不相见。”
说完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我知道这三天对他而言将是炼狱般的煎熬。
但我不在乎。
我甚至希望这把火烧得再旺一些。
最好能将他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平静如水。
我没有再去打探他的消息也没有再制造任何事端。
我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布下了陷阱然后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来。
我每日抚琴作画将这间充满了我和林渊回忆的别院打理得井井有条。
只是我再也没有抱过那块玉佩。
我怕那刺骨的寒意会动摇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冷酷的心肠。
我怕我会忍不住去想我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不。
值得。
只要能让林渊回来我做什么都值得。
第三天黄昏。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