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我爸！让我爸给学校施压！不行，那样沈辞肯定会觉得我是用钱欺负人，他会更讨厌我的。】
【有了！】
顾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教导主任。
「主任，这件事，是我的错。」
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我喜欢沈辞，」她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是我主动追求他，给他送东西，也是我先动手打的裴然，因为他侮辱我喜欢的人。」
【啊啊啊啊我说出来了！我竟然说出来了！】
【好羞耻！地球毁灭吧！】
【沈辞会怎么看我？他会不会觉得我很随便？】
【不管了！先保住他不被处分再说！】
整个办公室死一般寂静。
我震惊地看着顾窈。
她为了我，竟然……
教导主任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愕然，他看看顾窈，又看看我，显然无法消化这个惊天大瓜。
裴然的脸则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嫉妒和屈辱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没想到顾窈会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顾窈的父亲是学校最大的投资方，她这么一说，教导主任根本不敢再追究我的责任。
他只能尴尬地打着圆场，把这件事定义为「年轻人之间的情感纠纷」。
最后，处罚结果是不了了之。
走出办公室，顾窈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她的脸红得像要滴血。
我跟在她身后，走到教学楼的拐角处。
我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身体一僵，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乱得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你……你要干什么？」
【他拉我手了！他拉我手了！他的手好暖和！】
【他是不是要骂我多管闲事？还是觉得我不知羞耻？】
【怎么办？我要怎么解释？就说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我看着她头顶那些惊慌失措的弹幕，看着她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还要故作镇定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擦去她眼角一滴将落未落的泪珠。
然后，我俯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我也是。」
顾窈的瞳孔猛地放大。
她头顶的弹幕，在经历了一瞬间的空白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速度，刷满了整个屏幕。
【！！！】
【！！！！！！】
【他……他说什么？他也是？也是什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我需要呼吸机！】
我看着她彻底宕机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原来，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感觉，是这样的。
像是在寒冷的冬夜里，忽然拥抱了一个温暖的太阳。
5.
那一天之后，我和顾窈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再需要用「霸凌」来掩饰她的关心。
虽然她还是改不掉那副傲娇别扭的样子。
比如，她会把亲手做的爱心便当放在我桌上，然后红着脸，凶巴巴地说：「吃！不准剩！」
【今天的爱心蛋煎得特别好，他一定会喜欢的吧！】
我笑着打开饭盒，果然看到一个用番茄酱画着笑脸的煎蛋。
再比如，她会买好两张电影票，塞给我一张，然后命令道：「这周末，陪本小姐去看电影，不准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