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职业小三，圈子里都叫我「关系清道夫」。
我不拆散幸福的家庭，只负责回收那些已经腐烂发臭、却还假装光鲜的婚姻。
但顾延舟死了，死在我送他的那支钢笔上。
他们说，这是一场找不到证据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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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的灯光是一种毫无温度的惨白，均匀地涂抹在李维警官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
他不算英俊，但有一双能把人看穿的眼睛。
这种眼神我见过，在那些自以为是的猎手脸上。他们以为自己是棋手，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是棋盘上的一颗。
「苏小姐，」李维的声音很平，「我们查了你的背景，干净得像一张白纸。27 岁，无固定职业，银行账户却有千万级的流水。你不解释一下吗？」
我抬起手，看了看指甲上新做的法式美甲。
边缘圆润，像一颗颗饱满的米粒。
我说：「自由职业，收入不太稳定。李警官，你们是以什么名义传唤我？顾延舟的死因报告不是自杀吗？」
「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他把一杯温水推到我面前，「毕竟，你是他去世前见的最后一个人。」
我端起水杯，杯壁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水汽，触感微凉。
像死者皮肤的温度。
我没有喝，只是把它放在唇边，感受着那一点湿润。
「好吧，」我放下水杯，决定满足他的好奇心，「那我就从头说起吧。从顾夫人找到我的那天开始。」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张脸。
一张保养得宜，却被嫉妒和不甘腐蚀得微微扭曲的脸。
那是在三个月前，城中最高档的私人会所。
顾夫人，林佩，穿着一身香奈儿的经典套装，手指上那颗鸽子蛋钻戒的光芒，比水晶吊灯还要刺眼。
她把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上面的零我没有细数。
「我要你，让他身败名裂。」她的声音，像淬了冰，「我要他像条狗一样，跪着回来求我。」
我的事务所，隐藏在 CBD 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里，没有挂牌。
业务，只通过最顶级的圈子口口相传。
我是职业「小三」，客户们称我为「关系清算师」。我的工作，就是为那些被婚姻困住，既不想撕破脸又想拿回一切的贵妇们，提供一种「体面」的解决方案。
我扮演她们丈夫最完美的梦中情人，然后，在梦的最高潮，亲手将它捏碎。
我看着林佩，她以为她在购买一项服务。
但她不知道，我挑选客户，远比她们挑选我更苛刻。
我的笔记本里，记录着这座城市里所有值得被「清算」的男人。
顾延舟，42 岁，白手起家，一手创建商业帝国「远舟资本」，冷酷、自律，控制欲极强。结婚十五年，从未有过任何绯闻。在外人看来，他是完美的丈夫、完美的父亲、完美的社会精英。
我的指尖在笔记本那光滑的黑色封皮上轻轻划过。
完美？
这个世界上，最诱人的东西，就是完美之下的裂痕。
我对林佩说：「顾先生这种男人，普通的诱惑对他没用。他要的不是美色，是征服。要让他上钩，我需要扮演的，不能是一个情人。」
林佩皱眉：「那是什么？」
我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像在分享一个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