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比他还强的猎手。」
「我要让他觉得,他不是在出轨,而是在进行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我要让他爱上我,不是爱上我的身体,而是爱上那种……棋逢对手的错觉。」
林佩的眼睛亮了。
我看到她的瞳孔深处,燃起了一簇名为「报复」的火焰。
我知道,这单生意,我接了。
或者说,这个猎物,我选中了。
2
我为顾延舟设计的「面具」,名叫「安然」。
安然,二十五岁,哥伦比亚大学金融系硕士,初出茅庐的对冲基金经理。
她骄傲,冷静,带着一股初生牛犊的锐气。
她不漂亮,至少不是那种一眼惊艳的美女,但她有一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眼睛。
我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来成为「安然」。
我清空了我的衣柜,换上了剪裁利落的 Theory 和 Vince。
我不再喷任何香水,只用最清淡的雪松味沐浴露。
我甚至改变了我的走路姿势,每一步都精准、有力,像在丈量土地。
我研究了顾延舟过去五年所有的投资案例,背下了他所有公开演讲的逐字稿。
我知道他喜欢引用《孙子兵法》,知道他喝单一麦芽威士忌只喝艾雷岛的拉弗格,知道他唯一的爱好是深夜在书房里独自下一盘围棋。
我不是要去模仿他的喜好,而是要构建一个能与他对话的灵魂。
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场金融峰会上。
那是我让林佩动用关系才拿到的一张入场券。
我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端着香槟去他面前搔首弄姿。
我只是在他作为主讲嘉宾发言时,坐在第一排,全程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只是专注地在我的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
在他演讲结束,全场响起掌声时,我合上本子,第一个起身离场。
我知道,他看见我了。
像顾延舟这样的男人,他习惯了所有人的仰望和顺从。
一个敢于在他最荣耀的时刻,表达「无视」的女人,就像沙漠里的一杯冰水,无论有没有毒,他都一定会过来尝一口。
果然,在晚宴上,他主动端着酒杯走到了我面前。
「小姐,似乎对我的演讲不感兴趣?」他的声音比我想象中更有磁性。
我抬起头,用那双属于「安然」的眼睛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谄媚或紧张,只有平视的审视。
「顾总,您的演讲很精彩,但恕我直言,您引用的凯恩斯理论已经不适用于当下的算法交易时代了。」我说。
他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那是一种被冒犯,但又夹杂着一丝好奇的表情。
「哦?那依你之见呢?」
「凯恩斯谈的是『动物精神』,是人性的非理性。但在 AI 时代,市场更多的是代码的博弈,是逻辑的陷阱。您还在用猎枪瞄准,却没发现猎物已经进化出了反侦察雷达。」
我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他那自负的心湖。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
不是那种敷衍的社交笑容,而是一种真正被挑起兴趣的笑。
「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安然。」
「安然,」他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像是在品尝它的味道,「明天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我想听听你关于『反侦察雷达』的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