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霍凛终于开口。声音不高，甚至没有多少起伏，却像淬了毒的冰锥，每一个字都精准地扎在柳缨最脆弱的神经上：
“真想赎罪？”他微微歪了下头，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其细微、残忍的弧度，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满地狰狞的碎玻璃，“那就跪在这上面，再跟我说话。”
第六章
“跪在这上面，再跟我说话。”
霍凛的声音像淬了剧毒的冰凌，砸在柳缨的耳膜上，发出嗡嗡的回响。昏黄的灯光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冰冷的光晕，将他高大的轮廓切割得如同审判的雕塑。他站在那里，目光沉沉地压下来，锁在她身上，没有一丝动摇，没有一丝余地。
柳缨的呼吸停滞了。她看着眼前那片狼藉的地面。最大的那只水晶醒酒器的碎片，如同无数把淬了寒光的微型匕首，狰狞地铺满了她和他之间短短几步的距离。尖锐的棱角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无情的芒刺。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水晶碎裂时那刺耳的余韵。
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她的心脏，捏得她快要窒息。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膝盖下意识地想要弯曲，逃离这恐怖的命令，但霍凛的目光像两把烧红的铁钳，牢牢钳制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霍凛…我…”她喉头发紧，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试图再做最后的辩解或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