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缩在牌位缝里偷瞄他,他眼尾那颗朱砂痣在暗夜里红得像颗樱桃,看得我心跳直漏——呸,苏软软你清醒点!

人家是冥府判官,哪能看上你个刚成精的祖宗?

可他不来我又慌。

祠堂里供果蔫了没人换,我就扒着牌位角儿数香灰,数到第三百六十七粒时,翠儿抱着旧衣箱进来了。

“夫人走得急,这箱夏衣还没收拾。”她蹲在供桌前抹眼泪,火折子“滋啦”一声,藕荷色裙角先着了火。

我凑过去想摸摸那料子——那是我嫁进苏家第一年,老爷亲自去苏州捎的缎子,针脚还带着我绣坏的小团花。

火苗窜起来的刹那,我突然瞅见裙角内衬有道极细的线痕。

神识一凝,那行小字“蜜中有砒,慎之”赫然现形!

我浑身灵体都在抖——这是我临终前穿的衣裳!

当时被柳月眉灌下那碗蜜枣汤,疼得整个人蜷成虾米,哪顾得上看裙角?

原来我早留了线索,只是自己不记得!

“翠儿!翠儿!”我扑过去喊,可她听不见。

香火在牌位里嗡嗡作响,我咬着牙把攒了三日的香火往烛火里送——“噼啪!”供桌上的蜡烛连闪三下。

翠儿吓了一跳,苏福正好捧着新供果进来。

老管家的腰板直了直,盯着那闪了三闪的烛火突然红了眼:“三短……是夫人教的暗号!”他冲过去抢过还剩半条的裙子,指甲抠进焦黑的布料,愣是把那行字完整揭了下来。

我在牌位里直拍灵体。

当年教苏福暗号时,他还说“夫人净整些小把戏”,如今倒成了救命符!

当晚,苏福揣着裙子进了账房。

我飘在他身后,看他翻出三个月前的采买簿——蜂蜜那一栏的杂役名字叫王二,签收单上的押印却不是他的。

苏福眯眼一瞧,那枚梅花小印我认得,是柳月眉陪嫁丫鬟春桃的。

“抓贼啊!老管家偷库银!”周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