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都是外婆的味道，很安心的气味。
我醒来的时候，外婆正拉着我的手给我抹药膏。
“自己女儿也下得去这么重的手。”
外婆擤了鼻涕，低声咒骂。
外婆给我妈打电话，骂了她好一顿。
我走的时候，外婆给我塞了好多桃酥饼还有各种零食。
“囡囡，你藏起来吃，别给你弟弟看见。”
“受委屈了别忍着。”
“打电话给外婆，外婆手机不关的。”
“外婆替你撑腰。”
“城里条件好些，是外婆没用……”
“……”
胡说，外婆最好了。
8.
我回到了城里，把吃的藏在杂物室的柜子里。
想外婆的时候就拿出来吃一口。
放学的时候，临川找到我。
“洛熙，你还好吗？”
“昨天你没来学校，我……很担心你。”
我摇摇头：“我没事。”
临川眉心拧在一起：
“那天的事，对不起。”
他拉了拉我的袖子：
“洛熙你知道小鱼吗？”
“小鱼小鱼快快游，四面八方皆自由。”
“我们一起努力走出这里好不好？”
“考同一所大学，离家远远的。”
“到时候，没有你妈，也没有我妈。”
“我们都会有自由。”
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高中课业很重，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我打开杂物间，却看见外婆给我的桃酥碎落一地。
我颤抖着手捧起那些碎屑，挤压的情绪终于爆发。
我踢开洛珩的房门。
他正翘着二郎腿半倚在床上打游戏。
床上铺满了各式各样外婆给我的零食。
大多数都打开了包装只吃了一口。
我小心翼翼保存、舍不得吃的东西，他就要如此作践吗？
洛珩看见我满脸不屑，一味叫我滚出他的房间。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鼻青脸肿冲我求饶。
我用尽全力打了他，他也没让我好过。
我的头发被揪掉了一大把。
妈妈回来的第一时间，洛珩就跑去告状。
“妈！她打我，你看把我都打成这样了！”
妈妈不由分说走到我面前：
“你看看把你弟弟打的，你就不能让着点他！”
听完我解释后，妈妈说：“一点吃的而已，你至于吗？”
我就猜到她会这么说。
第二天我的身上又多了一点伤。
还好，校服可以盖住。
9.
“你上次说的考同一所大学，我答应你。”
我叫住了正要离开教室的临川。
临川勾起嘴角：“好，一起加油。”
他摸摸我的头，我害羞地低下头。
我开始发了疯似的学习，无限压缩学习外的时间。
吃饭永远用最快的速度。
每天睡四个小时，上课困我就站起来听。
还好，努力有了回报。
我拿着满分的试卷回了外婆家。
外婆看不懂密密麻麻的解题公式，只是一味地磨刀。
“囡囡你等着，外婆去抓只老母鸡炖给你吃。”
外婆拦着邻里乡亲看我的试卷，还和洛珩说要向我学习。
外婆做的鸡汤很好喝。
高三学业紧张，没在外婆家呆多久我就回了城里。
我在的城里也只是个小地方，师资力量不够，但网络上一些老师却讲得深入浅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