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做梦,我们很快就会知道。”我并不在意他的威胁,“傅凌洲,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自负了。你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但你忘了,再坚固的堡垒,也往往是从内部开始腐朽的。”我将一份名单,推到他面前。“这是傅氏集团近三年来,所有涉及到‘灰色交易’的项目清单,以及,负责这些项目的,都是你的哪些心腹。王董,你的好表叔,光是在城西那个地产项目里,就拿了八千万的回扣。还有你的财务总监,李总,他挪用公款,在海外给他情妇买了一座小岛……这些,你都知道吗?”
傅凌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一把抓过那份名单,越看,手抖得越厉害。这些事情,他并非毫不知情,只是在不影响集团核心利益的前提下,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他笼络人心的帝王之术。但他没想到,我,一个外人,竟然能查得如此一清二楚。“现在,你觉得,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在你和我之间,会选择谁?”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欣赏着他脸上那副即将失控的表情,“是选择继续跟着你,然后等着我把这些证据,一份份地,送到纪检委的桌上?还是选择,弃暗投明,帮我把你,从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你敢!”他猛地站起身,将那份名单狠狠地摔在地上。我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他。“你看,你还是不懂。这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他们,敢不敢赌的问题。而我,恰好给了他们一个,不用赌,就能赢的选择。”就在这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的秘书,脸色慌张地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傅凌洲的身体,彻底僵住了。我看到他的嘴唇,在无声地念着一个名字。
温雅。
我知道,我的另一个“惊喜”,也送到了。我不仅要摧毁他的事业,我还要摧毁他最后的、也是最可笑的精神寄托。那个被他奉为神明的、纯洁无瑕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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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回来了。比傅凌洲预期的,早了一个星期。她就像算准了时机一样,在他最焦头烂额,最需要慰藉的时候,如天使般,降临在了傅氏集团的楼下。我透过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能清楚地看到楼下大厅里,那个被记者和公司员工团团围住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带着一丝病愈后的苍白,却更显得楚楚可怜。她的眼睛,和我一样,是那种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的杏眼。只不过,我的眼里,是淬了冰的恨,而她的眼里,是精心计算过的、恰到好处的纯真与无辜。
傅凌洲几乎是冲下去的。他分开人群,一把将温雅护在怀里,那紧张和珍视的模样,与他平日里冷漠孤高的帝王形象,判若两人。“你怎么提前回来了?手术还顺利吗?”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温雅在他怀里,虚弱地摇了摇头,眼眶红红的。“凌洲,我听说公司出事了……还有,苏念她……”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欲言又止地,抬头看了一眼顶楼总裁办公室的方向。那一眼,饱含了委屈、隐忍、和一种“我什么都懂,但我什么都不说”的大度。
好一朵,盛世白莲。我在心里冷笑。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她就迫不及待地,要为自己塑造一个“被替身鸠占鹊巢”的、无辜受害者的形象了。周围的闪光灯,更加密集地亮起。明天的头条,我都能替他们想好了——《白月光情深归来,替身女恃股行凶,豪门三角恋情何去何从》。真是,一出精彩的、早就被市场玩烂了的戏码。但偏偏,观众就爱看这个。而傅凌洲,就是这出烂戏里,最愚蠢的那个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