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护住怀里的女儿,后退一步,眼神冰冷得像腊月的寒冰。
“滚出去的是你们!”
我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110。
我以为警察来了,就能把这群无赖赶出去。
但我太天真了。
警察来了之后,听我们各自说了一遍情况,看了我的房产证,然后和稀泥地劝道:“这……房产证确实是这位女士的。但是你们毕竟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这么僵不好看。属于家庭纠纷,我们也不好强制执行。要不你们还是先自己协商一下?”
柳强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嘴脸:“警察同志,你看看,我们也不是要霸占她的房子。就是借住一下,为了孩子上学。她一个当姑姑的,就这么不近人情。”
“是啊是啊,我们家小宝可金贵了,耽误了上学谁负责?”张翠花在一旁帮腔。
警察也很无奈,留下一句“你们自己调解,调解不了就去法院起诉”,然后就走了。
看着警车远去,柳强和张翠花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柳如烟,听见没?警察都懒得管你!我告诉你,这房子我们要定了!有本事你去告啊!官司打个一年半载的,我儿子学都上完了!我看你耗不耗得起!”
说完,张翠花“砰”地一声,再次把门狠狠关上。
门内,传来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和我女儿月月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哭声。
我抱着浑身颤抖的女儿,站在冰冷的楼道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协商?调解?起诉?
不。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笑了。
对付流氓,就得用流氓的办法。
对付畜生,讲道理是没用的。
得用刀。
2
我抱着月月,转身下楼。
女儿在我怀里,哭得抽抽噎噎,小脸埋在我脖颈里,滚烫的眼泪把我的衣襟都浸湿了。
“妈妈……我们没有家了……月月是不是不能上学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蹲下身,擦干女儿脸上的泪水,用一种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语气对她说:“月月乖,我们有家。谁也抢不走我们的家。你也能上学,能上最好的学。”
我先带着月月去了附近的一家宾馆住下。
安顿好哭累了睡着的女儿,我坐在床边,脑子里飞速地运转。
柳强一家为什么敢这么有恃无恐?
无非是吃准了我一个寡妇,无权无势,性格又一向温和隐忍,好欺负。
他们以为,我最多就是哭闹一番,找找亲戚,或者走那漫长又耗钱的法律程序。
而他们,背后站着整个重男轻女的柳家。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死寂沉沉的“柳氏家族群”。
果然,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率先发难的是我二叔,柳强的爹。
“如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强子都跟我说了,你不就是一套房子吗?给小宝住怎么了?他是你亲侄子!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要房子干什么?胳ें!”
紧接着,三姑六婆们纷纷冒了出来。
“就是啊如烟,你一个寡妇带个孩子,住那么好的房子招人眼,不安全。”
“小宝可是我们老柳家唯一的根,他的事才是头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