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评价，听起来还是像在说一个设定好的人物。
我决定换个角度测试。
“皇后，”我躺回床上，懒洋洋地说，“朕今天不想睡了，你陪朕聊聊天吧。”
“陛下想聊什么？”她走过来，在我床边站好。
“就聊聊……你入宫前的事吧。朕听说，你以前是京城第一才女？”
她沉默了那固定的零点五-秒，然后开始说。
她说她小时候读过什么书，学过什么琴，练过什么字。她说的每一件事，都像是在背诵自己的履历。详细，准确，但没有一点个人感情色彩。
我听得昏昏欲睡，感觉像是在上历史课。
“停，”我打断她，“说点有意思的。比如，你有没有讨厌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跟谁吵过架？”
这个问题，似乎超出了她的“标准回答”数据库。
她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然后，她用一种很平的语调说：“臣妾的记忆库中，没有关于‘讨厌’和‘争吵’的相关记录。父亲教导臣妾，待人以宽，律己以严。”
记忆库。
她用了“记忆库”这个词。
我心里一动。她是在不经意间，泄露了自己的底层设定吗？还是说，这本身也是她程序的一部分？
我决定再进一步。
我坐起来，直视着她的眼睛，问：“那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这个问题，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关键点。
她的身体，出现了一瞬间的、极其细微的僵硬。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我绝对没有看错。
她沉默了更长的时间，大概有十秒。
然后，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但似乎比刚才低了一点点：“臣妾入宫前，只潜心学习，未曾有过儿女私情。”
这回答，依旧天衣无缝。
但我知道，我找对方向了。
关于“情感”的话题，特别是负面情感和爱情，似乎是她程序的薄弱环节。她的处理器在处理这类问题时，需要更长的运算时间。
我看着她那张古井无波的脸，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探索欲。
我想知道，她到底是谁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她这完美的“贤惠”外壳下面，到底有没有可能，诞生出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我有了个主意。
我掀开被子，对她说：“行了，朕困了，要睡了。你也上来睡吧。”
我指了指我身边的位置。
龙床很大，睡下七八个人都绰绰-有余。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那个位置，再一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我几乎能听到她体内风扇加速运转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声音还是那么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第一次，带上了一点“拒绝”的意味。
“陛下，臣妾……有些乏了。想去偏殿歇息。”
我笑了。
找到了。
我找到她的底层保护协议了。
只要我不试图跟她发生实质性的身体接触，她就是个完美的、顺从的皇后。
可一旦我越过那条线，她的程序就会立刻启动规避指令，用最“合情合理”的方式，离我远点。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4
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把调戏机器人皇后，当成了我在这个枯燥皇宫里最大的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