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言立刻将她护在怀里,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责备。
“清歌,薇薇是无心的。你别摆出这副样子吓到她。”
他认为我在用眼神攻击他的心上人。
我看着他,看着那张曾让我爱到骨子里的脸,没有说话。
前世的我,此刻应该已经崩溃大哭,质问他为什么不信我。
但现在,我只是静静地看着,谁都不知道我心中正想着。
“毁掉的曲谱?没关系,真正的《广陵散》,早就藏在我的脑子里,那可是我用命换来的。”
口袋里的手机,在此刻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屏幕上是一条新消息。
来自王主任。
“小林,我正在办公室,你立刻过来一趟。”
2
我收起手机,站起身。
“爸,傅谨言,我出去一下。”
林国栋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去哪儿!简直没规矩!给我坐下!”
傅谨言也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捏疼了我。
“清歌,你又在闹什么脾气?薇薇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沈薇薇怯生生地从他身后探出头,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琴弦妹妹,你别生谨言哥的气,都是我的错。你要是心里不舒服,就打我吧。”
她说着,从傅谨言的身后走出,低着头,一副任我处置的模样。
真是好一朵盛世白莲。
我看着傅谨言紧握我的手,平静地开口:“放手。”
“你先给薇薇道歉。”傅谨言的声音冷硬。
“道歉?”我重复了一遍,觉得荒唐又可笑,“为她弄湿我的曲谱道歉?还是为她吓到了你而道歉?”
“林清歌!”傅谨言的脸色彻底冷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不可理喻。
这个词,他对我说了太多次。
前世,就在我死前的那个晚上,我的“凤鸣”琴弦尽断,我抱着琴绝望地哭泣,打电话给他。
电话那头,背景音里是沈薇薇娇弱的啜泣声。
“谨言哥,我好怕,明天的决赛我肯定要搞砸了……”
傅谨言的声音很温柔,是在哄她。
然后,他才不耐烦地对我开口:“林清歌,不就是一把琴吗?多大点事?我回头赔你一把更好的。薇薇是第一次进全国决赛,压力太大心脏不舒服,我得陪着她。你别闹了,成熟一点。”
“我没闹!我的琴毁了!我参加不了比赛了!”我当时在电话里崩溃地大哭。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里满是失望。
“林清歌,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永远都只为自己考虑,所以才会在艺术上停滞不前。”
然后,他挂了电话。
我独自一人在冰冷的酒店房间里,听着自己破碎的心跳,直到它彻底停止。
我从回忆中抽身,看着眼前这张英俊却冷酷的脸。
“傅谨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清。”
他被我的眼神震慑住,有一瞬间的怔忪。
但我没等他回答,猛地甩开他的手,径直朝门口走去。
“反了你了!你给我站住!”林国栋在身后咆哮。
我没有回头,拉开门,走了出去,将所有的声音都关在门后。
傅谨言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一种陌生的烦躁感涌上心头。
他第一次发现,我的眼神中,那种始终如一的爱慕和依赖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死寂般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