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厂里的时候,工人们正在吃午饭。王建国举着张大海的订货单,声音喊得震天响:“两百盒!一块二一斤!咱这月工资有着落了!”
工人们欢呼起来,有人把铝饭盒扔得老高,有人拍着雄飞的肩膀笑:“小雄飞,你小子成咱厂的财神爷了!”
晚上,工厂食堂加了菜,炖了排骨。王建国端着酒碗,眼睛红红的:“我刚才去仓库看了,那两百盒的订单,够咱忙半个月。”
雄飞啃着排骨,却没笑。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起爷爷相册里的话:“速溶咖啡是赚快钱,可要想长久,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厂长。”他放下骨头,“速溶利润薄,咱们得做高端——比如精品豆,不磨粉,直接卖熟豆,用麻袋装,标上‘云岭小粒种,恒温烘焙’。”
王建国嚼着排骨,抬头看他:“精品豆?比速溶贵好几倍,有人买?”
“会有的。”雄飞想起那天在仓库翻到的爷爷的旧账本,“五十年代,咱的咖啡豆是出口的,叫‘云岭香’。现在只是没人记得这牌子了。”
王建国放下碗,摸出根烟点上。烟雾里,他的眼睛有点湿:“你爷爷当年走的时候,还说要是能改良技术,咱这厂能成全国有名的咖啡厂……”
晚风吹过来,带着车间里残留的咖啡香。雄飞望着窗外的山影,想起那天找到的废弃咖啡园——杂草里的青果,带着晨露的叶片,还有风里的花香。
他知道,两百盒速溶咖啡是起点,但不是终点。真正的突围,不是靠“三合一”的讨巧,而是让那片荒山里的咖啡树,重新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