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的首席律师,也是我多年的好友陆恒,站在桌前,脸色难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白锡,或许……你应该先冷静一下,有些事情……可能并非表面那样。”

我冷笑一声,直接翻开了。冷静?我每天活在她的疼痛里,怎么冷静?

第一页,她就给了我一个大惊喜。高清照片里,市中心那家她最喜欢的咖啡馆,她和一个小白脸摄影师言笑晏晏,对方的手,“不经意”地搭在她放在桌面的手背上,指尖暧昧地轻蹭。

就在我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的右手手背像被针扎了一下,细微却清晰的刺痛。

呵。我面无表情地翻过一页。

下一页,游乐园。她陪着那个据说刚回国不久的初恋男友坐过山车,吓得尖声大叫,紧紧抓着对方的胳膊,笑得灿烂。照片角落显示的时间,是某个周三的下午,她告诉我她在和闺蜜逛街。

而当时正在开董事会的我,心脏猛地遭遇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像被抛向高空又狠狠砸下,胃里翻江倒海,冷汗涔涔,我不得不中断会议,冲进了洗手间狂吐。董事们面面相觑,猜测白总是不是得了什么急病,或是项目压力太大。

我咬着牙,胃里还在泛着酸水,一页页翻下去。

慈善晚宴,她被某个肥头大耳的暴发户“不小心”泼了红酒,胸口湿了一片,尴尬又难堪。我的胸前同时感到一片冰凉的粘腻和强烈的羞辱感,仿佛当众出丑的是我。

深夜的酒吧,她和一群所谓的朋友玩闹,被人推搡着撞到大理石的桌角,她痛得弯下腰。我的腰部瞬间传来尖锐的撞击痛感,疼得我当时正站在书桌旁,差点直接跪倒在地,扶着桌沿

才能站稳。

3

每一次,每一次她的疼痛,都精准地、毫无误差地同步到我身上。

像一场针对我的、永无止境的凌迟。刀子割在她身,痛在我心,字面意义上的。

陆恒看着我越来越苍白的脸和眼底压抑的疯狂,欲言又止:“白锡,苏晚她……或许只是贪玩,被惯坏了,她不知道这些会……”

“会什么?”我抬起眼,打断他,声音冷得能结冰,“会通过我这个冤种丈夫的神经系统,实时转播吗?会让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她和野男人快活的时候,替她承受乐极生悲的后果?”

陆恒哑口无言,眼神里充满了怜悯。那怜悯让我更加暴躁。

贪玩?我看着她对着不同男人巧笑倩兮的照片,看着那些她因为别人而承受、继而转嫁到我身上的痛苦,只觉得一股暴戾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烧,几乎要将我吞噬。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每一次放纵的代价,都由我加倍偿还。

这不再是痛觉共享。

这是她的罪,我的罚。

而我,受够了。

一个计划在我脑中逐渐成型。扭曲,黑暗,却带着致命的快感,像黑暗中滋生的毒花。

既然命运把她感官的钥匙塞给了我,那我何必只做一个被动的承受者?凭什么只有我在地狱里煎熬?

她要玩,要痛,要刺激?

好。

我奉陪到底。

我会亲手为她打造最极致的痛苦体验,然后,通过我这具可悲的躯体,同步感受它。她施加于我身的,我将百倍奉还于她身,并由我亲自品尝这复仇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