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没再看任何人。我光着脚，穿着那件沾了顾言
琛血的手术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屠宰场。
外面走廊的风很冷。
我知道，顾言琛死不了。他是男主角，他有光环。
但是，他再也不会是我的男主角了。
我走到医院大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看我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我从手术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卡。这是顾言琛给我的，里面有很多钱。
我说：“去全市最贵的地方。”
司机没敢多问，发动了车。
车开得很快。我看着窗外倒退的城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顾言琛，只是个开始。
这个故事里，所有伤害过“林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而我，要活下去，活得比谁都好。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这个故事里，唯一一个能跟顾言琛抗衡的人。
那个最大的反派，魔鬼一样的男人，莫诀。
2
莫诀的公司大楼，是这个城市最高的建筑。
玻璃幕墙反射着太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穿着从路边摊买来的，一身不合身的衣服，站在大楼下面。
前台小姐拦住我，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睛里全是看不起。
她说：“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说：“我找莫诀。你告诉他，林素找他，他会见我的。”
前台小姐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她说：“小姐，我们莫总很忙的，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我看着她。
我说：“你现在打电话，告诉他，顾言琛的女人，林素，在他楼下。你要是不打，过一会，你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她可能被我的眼神吓到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
她对着电话小声说了几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她放下电话，看着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说：“林……林小姐，您跟我来，莫总在顶楼等您。”
我跟着她走进电梯。电梯很快，我的耳朵有点不舒服。
顶楼的装修是黑白灰的冷淡风格，跟莫诀这个人一样。
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正在看文件。他没抬头，好像我只是空气。
我走到他办公桌前面。
我开口说：“我要嫁给你。”
他手里的笔停了一下。
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我。
莫诀长得很好看，是一种很有攻击性的好看。他的眼睛很深，像黑洞一样，好像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书里说，他是顾言琛的死对头，两个人为了生意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他被顾言琛的主角光环打败了，下场很惨。
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他说：“顾言琛的女人，跑到我这里来，说要嫁给我。怎么，他不要你了？”
我说：“我捅了他两刀，跑出来的。”
他脸上的笑，慢慢地收了起来。
他的眼睛，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他好像在重新打量我这个“商品”。
他说：“哦？为什么？”
我说：“他要挖我的肾，给安若。”
莫诀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
“滴答，滴答。”
整个办公室里，只有这个声音。
过了好一会，他说：“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