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库地窖的暗道……巡逻官兵的脚步声……
还有!它曾在别院啃食一具女尸!尸体手腕有熟悉的烫痕!
是失踪的洗衣妇!
我猛地睁眼,抓住墨沉的手。
「别院……活人试药……洗衣妇死了……」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墨沉瞳孔骤缩。反手握紧我。
他眼底的金纹第一次剧烈燃烧起来。
鼠王记忆里的尸堆在眼前挥之不去。
墨沉用刀尖在地上划出官库布局。又指向别院方向。我们决定去官库一探究竟。
但两个地方,墨沉一个人。分身乏术。
我撕下衬裙,咬破手指。
写下:「以真方换生路。」
这封信是鱼饵。钓的是萧长风的贪心和杀心。
墨沉按住我流血的手。摇头。
「必须赌。」我盯着他,「你偷药,我拖住他。」
「别担心,」我扯出个笑,「我可是『妖女』。」
「你去官库。」我将血书折好,「不仅要拿龙血竭,还要送份大礼。」
把鼠王记忆里尸堆的画面浓缩成血字,写在薄绢上。
「塞进运往州府的药箱夹层。」我顿了顿,「若我拖不住……」
他忽然低头,额头轻抵在我前额。
呼吸交缠。像无声的誓言。
他抓起薄绢,像夜色一样融进阴影里。
我推开窗,将血书绑在箭上,射向官府方向。
接下来,等鱼上钩。
等墨沉带回生机,也等萧长风自投罗网。
这场赌局,押上的是全楼人的命。
他瞳孔一震。他懂了。
这是要把萧长风的罪行直接捅上天。
6
子时。楼外火火通明。
萧长风踏进醉月楼时,官靴沾着夜露。
「药方呢?」他指尖敲着刀柄。
我递上一卷帛书。上面写着「凤凰胆一钱」「麒麟角一钱」「无根水二钱」「寅时露水三滴」。。。。。。——全是我瞎编的名字。
他眉头紧锁:「这些药材闻所未闻。」
「仙方自然用仙药。」我冷笑,「大人若不信,烧了便是。」
他收拢帛书,眼神狐疑地扫过四周。
窗外更鼓敲过三响。
墨沉该到官库了。
醉月楼里,萧长风还在逼问:「为何要子时露水?」
我微微一笑。
「因为阴气最盛时,药性才纯。」
他皱眉:「就这些?」
「还有一味『龙息草』。」我面不改色地胡诌,「只长在雷击过的龙鳞木上。」
此时,墨沉正钻进官库地下的排水沟。
鼠王记忆里的通道狭窄潮湿。他缩骨前行。
药柜第三排。龙血竭的盒子沉甸甸。
他撬开锁,抓了两大把塞进怀里。又抽出薄绢,塞进一箱贴了封条的药材夹层。
萧长风还在逼问药方细节。
墨沉已翻出高墙,踏着屋顶青瓦疾奔。
他回到醉月楼后巷时,我正对萧长风笑道:「大人若不信,可去城南乱葬岗找找。」
墨沉学了一声猫叫。
我心头一松。
罪证已随马车驶向京城。
墨沉带回来的龙血竭在药罐里融化,血色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