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的监护仪如期响起警报。
千篇一律的抢救又在看似紧张的气氛中展开,直到除颤仪放电的刹那,随着林老胸廓的颤动,氧气阀门意料之中的崩裂。
“氧气管道爆裂了!”
“晨星,这里随时会爆炸,我们必须转移!”
我几乎可以背出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
“转移病人!”我当机立断。
“可是转移就会中断抢救,没有这几分钟,他就会死”,江鸥说道:“而且我们只有三个人,只能同时转移三个病人。”
这原本是我的台词。
“放弃他吧,救能救的!”
在急促的氧气泄露声中,我们各自推着三张病床出了ICU的自动门。
门关闭后,我迫不及待地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向里张望。
一声巨响,火焰迅速膨胀,但这道门却没有受到任何冲击力,它毫无波澜,安然无恙。
从物理学上这明显不可解释。
而且我依然注意到了爆炸的瞬间,那三个刺眼的可疑焦点,只是隔得太远,我不能精准定位它们。
回过头,我看到云溪和江鸥,他们的瞳孔聚焦在我身上,失去了光泽,身体巍然不动,像两个木头人。
我再次发现这个我原本以为无比熟悉的转移地点,竟也是那么陌生。
这种违背初始认知的陌生感派生出来的违和,令人极度不安。
我看见右手边有个仓门,仓门上的狭小透明窗口似乎有东西在不断掠过。
我好奇地慢慢靠近,窗口外的东西渐渐清晰,像是不断旋转的钢铁巨物,那东西庞大,窗口中好像只呈现了冰山一角。
我继续靠近想要一睹全貌,却瞬间失去意识。
5.
等我再次苏醒,心电监护声又在耳边周而复始,点亮灯,我又回到了值班室,回到了起点。
23:30
死循环还在继续,可我没记错的话,前一次的终点并不是死亡,而是毫无根据地失去了意识。
毫无冲击力的爆炸、重叠的火焰影像、环形玻璃背面的神秘人、无端的死亡重生,旋转的巨物。
我该找谁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机械性地接过江鸥递过来的值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