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无人为苏轻瑶作证,父亲镇国公为此在御前被狠狠训诫,罚俸半年,威望受损,也开启了苏家被一步步构陷、孤立无援的序幕。
这一次,她绝不会让此事发生!
不仅如此,她还要借此机会,狠狠撕下柳清月那层伪善的面皮,让她自食其果!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知夏小心翼翼的声音:“小姐,夫人派人来问,您是否身体不适?还说……方才柳小姐在回去的路上,不小心扭了脚,哭得厉害,太子殿下恰好路过,亲自送她回去了。”
苏轻瑶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如同雪亮的刀锋。
扭脚?哭诉?这么快就换了个法子来彰显她的“柔弱”与自己的“骄横”,并加深太子对她的怜惜了?
她起身,打开门,神色已然恢复平静,只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冰冷的锐利:“告诉母亲,我无碍,只是有些暑气,歇息片刻就好。”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吩咐知夏,“另外,你悄悄去查一查,柳小姐身边那个叫‘翠珠’的贴身丫鬟,她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比如……她母亲是不是病了,急需用钱,或者她弟弟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前世,就是这个翠珠,在柳清月落水时,“恰好”目睹了一切,并做了那要命的伪证。
后来苏家倒台,翠珠一家却突然富裕起来,搬离了京城。
当时她自身难保,未曾细想,如今看来,处处是漏洞。
知夏虽心中疑惑,但见小姐神色凝重,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决断,立刻压下疑问,恭敬应声:“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苏轻瑶回到镇国公府,父亲苏擎宇尚未下朝回府,母亲林氏闻讯早已迎了上来,面带忧色:“瑶儿,听说你在宴上身子不适?可是那柳家小姐又给你气受了?”林氏性子温婉,不善争斗,但也知女儿近来因太子之故,与那声名鹊起的柳清月多有龃龉,心中忧虑不已。
苏轻瑶看着母亲鲜活而关切的面容,想起前世母亲在后宅被柳清月设计的“善妒”流言所困,又与父亲生出嫌隙,最终郁郁而终,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心头顿时一酸,上前紧紧握住母亲微凉的手:“娘,我没事。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她顿了顿,状似无意地引导,“日后我们远着那柳家小姐些吧,我瞧着,太子殿下对她颇为回护,我们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平白惹人笑话,也让父亲为难。”
林氏有些惊讶地看着女儿,见她眼神清澈坚定,不似往日提起太子时的执迷或提起柳清月时的愤懑,反而是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冷静,心中顿时一松,涌上阵阵欣慰:“我的瑶儿真是懂事了。你能想通就好。那柳家门户虽低,但柳清月如今风头正盛,又颇得太子青眼……你父亲在朝中不易,我们内宅安宁,少生事端,便是对他最大的助益了。”
次日,知夏便来回话,神色间带着几分了然与对小姐未卜先知的敬佩。
“小姐,您猜得真准!翠珠的娘病得很重,大夫说需要一棵上了年份的老参吊命,至少值五十两银子。翠珠她爹早逝,家里就靠她当丫鬟的月钱和弟弟打零工过活,根本负担不起。可奇怪的是,前几日,翠珠不知从哪儿得了一笔钱,不仅请了仁心堂最好的大夫诊脉,还抓了好几副贵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