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咯嘣！”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坚硬的手机屏幕瞬间爆开蛛网般的裂痕，塑料外壳变形，那个小小的U盘更是直接在他钢铁般的手掌里被捏得扭曲变形，彻底报废！细小的电子元件碎片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苏晚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变形的手机和那个被捏碎的“证据”，大脑一片空白。
顾衍松开手，残骸“啪嗒”掉在沾满红酒和奶油的地毯上。他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沾上碎屑和污渍的手指，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残忍。
他擦干净手，将手帕随意地扔在脚边的狼藉里，仿佛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然后，他抬起眼，目光重新锁住瑟瑟发抖的苏晚，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残酷。
“苏晚，”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餐厅里压抑的寂静，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从今天起，你欠我的，我要你——百倍偿还。”
第三章
顾衍的“百倍偿还”，来得迅猛而彻底，没有给苏晚任何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苏晚习惯性地拿起备用手机，想点一份常吃的早餐外卖。支付失败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她愣了一下，以为是系统问题，又试了一次。失败。再试绑定的另一张卡，同样失败。她心头猛地一跳，手指有些发颤地登录手机银行APP。
屏幕上刺眼的红色提示像一记重锤砸在她眼前：【您的账户已被冻结】。
不止一张卡。她名下所有和顾衍有关的、甚至她婚前自己那张工资卡，全部显示冻结状态。余额，归零。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冲到衣帽间，拉开抽屉，里面原本放着一些顾衍给她的现金和珠宝，以备不时之需。抽屉空空如也。只剩下几个孤零零的首饰盒，里面也空无一物。
他做得真绝。苏晚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钱，在这个城市里，她寸步难行。
手机突兀地响起，是顾衍的专属铃声。苏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接通，声音带着哭腔：“阿衍！我的卡……”
“城西，‘仁心’大药房。”顾衍冰冷的声音打断她，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在下达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现在，去把奶奶的药取回来。方子我发你手机。”
“现在？城西？”苏晚愣住了。顾衍奶奶住在城东的高档疗养院，平时用药都是家庭医生直接配送，怎么会突然让她去城西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小药房取药？而且，从这里到城西，横跨整个市区，至少二十公里！
“对，现在。”顾衍的声音不容置疑，“奶奶急用。一个小时内，送到疗养院。晚一分钟……”他顿了顿，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后果你知道。”
电话被无情挂断。紧接着，一条短信进来，只有一个药房地址，连药名都没写。
苏晚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天空已经阴沉得如同泼墨，厚重的乌云翻滚着，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一场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没有钱，意味着没有出租车，没有网约车。一个小时，横跨二十公里？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是故意的！他在逼她！
苏晚抓起一件薄外套冲出门。刚跑到小区门口，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雨幕。狂风卷着雨水，抽打在身上，冰冷刺骨。她站在路边，徒劳地对着偶尔驶过的出租车招手，没有一辆停下。手机叫车软件上，排队的数字长得令人绝望，而且，她根本付不起车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