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被哄好了，高高兴兴地又跑去研究他的土豆苗。
可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翻江倒海。
赵猛那确信无疑的眼神，不像认错。还有他身后那些队员，在看到我“老公”时，同样露出了惊骇和敬畏的表情。
晚上，我给他做了最爱的番茄鸡蛋面。他吃得香，鼻尖都冒了汗。
“老婆，好吃。”他抬起头，冲我笑得毫无阴霾。
我伸手擦掉他嘴角的番茄汁，试探着问：“今天那些人...叫你首领，你有一点印象吗？”
他茫然地眨眨眼：“首领？是什么？可以吃吗？”
我叹了口气，不再问了。
也许真是我多心了。他就是我的傻老公，一个需要我保护的大孩子。
夜里，我被噩梦惊醒。梦里，我的老公穿着黑色的制服，眼神冰冷，脚下是尸山血海。他看着我，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猛地坐起身，心怦怦直跳。
身侧是空的。
我心里一紧，慌忙下床，赤着脚走出卧室。
月光下，他站在院子的水井边，背对着我。身形依旧挺拔，却莫名透着一股我从未见过的孤寂和冷肃。
他微微仰头看着天上那轮红色的月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井沿。
那一刻，他陌生的让我心慌。
“老公？”我轻声唤道。
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那副熟悉的憨态又回到了他身上。他转过身，脸上带着刚睡醒的迷糊：“老婆？你怎么起来啦？我口渴，出来喝水。”
他走过来，自然地牵起我冰凉的手：“手好冷，我们回去睡觉吧。”
躺在床上，他依旧像八爪鱼一样抱着我，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
我却睁着眼，毫无睡意。
刚才那一瞬间，月光下他侧脸的轮廓，冷硬，锐利，和赵猛口中那个“首领”的形象，微妙地重合了。
我的傻老公，你究竟是谁？
2
第二天我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心里咯噔一下，我慌忙起身，却在厨房看到了系着围裙的熟悉身影。
"老婆你醒啦！"他举着锅铲，脸上沾着面粉，"我在做煎饼！"
看着他那张笑得毫无阴霾的脸，昨晚的疑虑似乎又变得可笑起来。我走过去，帮他擦掉脸上的面粉："怎么想起做这个了？"
"昨天那些人让老婆不高兴了。"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想让老婆开心。"
我心里一软，正要说话，忽然瞥见他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痕。
"这是怎么弄的？"我抓起他的手。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削、削土豆的时候不小心......"
我盯着那道整齐的切口，这分明是利刃所伤，根本不是菜刀能造成的。
"说实话。"我沉下声音。
他像是被吓到了，眼圈瞬间红了："我、我早上在谷仓后面练刀......想保护老婆......但是笨，割到手了......"
练刀？
我拉着他走到谷仓后面，果然在草堆里找到了一把军用匕首。匕首上还沾着露水，刀刃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这是哪来的？"我声音发颤。
"昨天那些人掉的。"他小声说，"我捡到了......想着可以防身。"
我看着他委屈的表情，心里乱成一团。是该为他偷偷藏起武器而生气，还是该为他想要保护我的心思而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