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这样了。"我收起匕首，"想要防身，我教你用砍刀。"
他眼睛一亮，重重地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刻意不去想赵猛他们的事，专心教他农活和防身技巧。他学得很认真，虽然依旧笨手笨脚，但进步明显。
直到那个雨夜。
雷声轰鸣，他像往常一样缩在我怀里发抖。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忽然听见他含糊地呓语：
"......坐标......错误......"
我浑身一僵，低头看去。他紧闭着眼，眉头紧锁，额头上全是冷汗。
"什么坐标？"我轻声问。
他在梦中不安地扭动："......不能......让他们找到......"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在那一瞬间的白光中，我清楚地看见他右手无意识地比划着一个复杂的手势——拇指扣住中指，另外三指伸直。
这个手势我见过。在末世前的一次新闻里，某个大人物在签署重要文件时，习惯性地做了这个动作。
雷声炸响，他猛地惊醒，茫然地看着我："老婆？"
"做噩梦了？"我装作无事发生，替他擦掉冷汗。
他往我怀里钻了钻，声音带着哭腔："梦见坏人要把我带走......我不要离开老婆......"
我拍着他的背，心里却一片冰凉。那个手势，那几句梦话，还有赵猛他们的反应......
也许我该去谷仓后面看看。昨天打扫时，我注意到那里有新翻动的痕迹，当时只当是他在胡闹，现在想来，未免太过巧合。
但看着怀中渐渐睡去的他，我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无论他曾经是谁，现在他只是我的丈夫。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吗？心底有个声音在问。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屋顶，像极了逼近的脚步。
3
清晨，雨停了。
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去鸡舍喂食，却发现他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正蹲在谷仓后面的角落里，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在做什么呢？"我轻声问。
他吓得一哆嗦，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是个防水的密封袋。他慌忙用身子挡住，结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我在挖蚯蚓！给鸡加餐！"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个角落的土明显被翻动过，而且他手里拿着的，分明是末世前军方专用的高级密封袋。
"好啊，"我努力保持平静，"那你慢慢挖，我去准备早饭。"
转身离开时，我能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的目光落在我的背上。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他表现得格外乖巧，抢着干所有活，还采了一束野花插在餐桌的玻璃瓶里。可越是如此，我越是无法忽视那些蛛丝马迹。
傍晚，我借口去地窖拿土豆，悄悄绕到谷仓后面。
他挖过的地方已经被仔细填平，但我还是凭着记忆找到了位置。用铲子轻轻一挖，就触到了硬物——是个金属箱子。
箱子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道密码锁。我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的生日，甚至捡到他的那天，都不对。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鬼使神差地，我输入了昨晚他在梦中比划的那个手势对应的数字——731。
"咔哒"一声，锁开了。
箱子里只有两样东西：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和一份泛黄的文件。
《涅槃计划：最终执行方案》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这份文件的签署人，赫然是那个在末世初期建立起最大幸存者基地，却在三年前神秘失踪的传奇人物——顾承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