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晚结婚那天，全城名流都夸我们般配。
直到我发现她给初恋沈确转了七百万。
“他病了，需要钱。”她眼神闪躲。
我笑着替她擦泪：“救人是好事。”
第一章
厉承舟和苏晚的婚礼，是这座城市近十年来最烧钱的盛事。
水晶吊灯把宴会厅照得亮如白昼，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槟和鲜花的甜腻气味。宾客们穿着高定礼服，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举杯说着千篇一律的祝福。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厉总好福气，苏小姐真是倾国倾城。”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厉承舟端着酒杯，嘴角噙着一丝公式化的笑意，目光偶尔掠过身边穿着曳地婚纱的苏晚。她很美，象牙白的婚纱衬得她肌肤胜雪，黑发盘起，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她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也弯着，但那弧度在厉承舟看来，像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具，底下是空的。
他太熟悉这种空了。就像他名下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完美无瑕，却冰冷没有生气。他娶她，图的从来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背后那个摇摇欲坠、急需他注资的苏家，以及她本身足够漂亮、足够安静、足够省心，能摆在他巨大的、空旷的别墅里当个合格的花瓶。
“累吗？”他侧过头，声音不高，刚好够她听见，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体贴。
苏晚像是被惊了一下，飞快地抬眼看他，又迅速垂下，声音轻得像羽毛：“还好，谢谢厉先生关心。”
“厉先生？”厉承舟挑眉，语气听不出喜怒，“刚结婚就改口了？”
苏晚的脸颊瞬间飞起薄红，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承…承舟。”
厉承舟没再说什么，只是抬手，极其自然地替她将一缕滑落的鬓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耳廓，能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他收回手，眼底没什么温度。这反应，意料之中。他娶的，本就是个精致易碎的瓷器。
婚后的日子像设定好的程序，精准而乏味。厉承舟住在市中心顶层复式，苏晚搬了进来。巨大的空间里，两人像两条平行线。厉承舟早出晚归，掌控着他庞大的商业帝国。苏晚则安静地待着，插花、看书、偶尔去上一些昂贵的艺术课程，像个被妥善安置的摆件。他们交流很少，仅限于餐桌上几句关于天气或食物的客套话。厉承舟给她一张没有额度上限的附属卡，她用得不多，账单干净得近乎透明。
厉承舟很满意。省心，是他对这段婚姻唯一的要求。
直到那个寻常的下午。
厉承舟刚结束一个冗长的跨国视频会议，捏着发胀的眉心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里。特助林锐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脸色有些异样。
“厉总，这是您要的太太名下所有账户近三个月的流水明细。”林锐的声音很稳，但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厉承舟没睁眼，只淡淡“嗯”了一声。例行检查而已，他对苏晚的“懂事”有把握。
林锐没动，也没说话。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滞了几秒。厉承舟终于睁开眼，锐利的目光扫向林锐：“有问题？”
林锐把平板轻轻放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上，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几下，调出一份标记了高亮的转账记录，推到厉承舟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