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这场婚姻。
我坐在床边，想起顾清月临走前给我发的那条微信。
"清然，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那个残废。你就帮帮姐姐吧，反正你一直都很听话。"
很听话。
是啊，从小到大，我都很听话。
听话到可以被随意牺牲。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
霍沉夜坐着轮椅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佣人。
"霍……霍总？"我站起来，有些慌乱。
霍沉夜摆摆手，佣人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打量着我，目光冷冽，"换上你自己的衣服。"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身上这件婚纱。
"好。"我转身想去拿行李箱。
"等等。"霍沉夜叫住我。
我回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我知道你不是顾清月。"他淡淡开口，"所以你不用装。"
我心头一震。
他知道？
"我……"
"你不用解释。"霍沉夜打断我，"这场婚姻对我来说，只是一场交易。你是谁，我不在乎。"
"你只需要记住，对外，你是我的妻子。在这个家里，你有霍太太的所有权利。"
他顿了顿，"但仅此而已。"
我咬着唇，点了点头。
霍沉夜转身离开，轮椅滚动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些想哭。
这就是我的新婚夜。
冷冷清清，没有温度。
我换下婚纱，穿上自己带来的简单T恤和牛仔裤，忽然感觉轻松了许多。
至少，不用再伪装成顾清月的样子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霍沉夜那双冰冷的眼睛。
他说他知道我不是顾清月。
那他为什么还要娶我？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
是顾清月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清然，嫁过去了？"顾清月的声音带着得意。
"嗯。"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你替我受几天苦，等我和俊轩稳定了，就想办法让你离婚。"
俊轩，是顾清月的初恋男友，一个穷小子。
为了他，顾清月宁愿放弃豪门太太的身份。
"姐，你不觉得这样对霍家，对我都不公平吗？"我忍不住问。
顾清月笑了，"公平？清然，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你一个弃婴，能住顾家的房子，吃顾家的饭，还不知足？"
"现在让你替我嫁人，是你报恩的时候。"
她的语气理所当然，仿佛我生来就该为她牺牲一切。
我握紧手机，"如果我不想离婚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说什么？"顾清月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
"我说，如果我不想离婚呢？"我一字一句重复。
"顾清然，你疯了？"顾清月尖声道，"那个男人是个残废！你想一辈子守着他？"
"那也比守着一个自私自利的姐姐强。"我冷笑。
顾清月气急败坏，"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
啪，她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心脏剧烈跳动。
我知道自己在赌。
赌霍沉夜不是传闻中那么可怕。
赌我能在这场婚姻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2
第二天醒来，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
我睁开眼，恍惚了几秒才想起来，我已经嫁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