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们看，什么都没有嘛，刚才只是……”
弹幕，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疯狂。
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整个屏幕，速度快到几乎无法阅读，内容却出奇地一致——
【主播！！！你身后刚才有个白影飘过去了！！！】
【窗玻璃反光里！有个女人在看你！没有脸！】
【白衣！长头发！脚不沾地！】
【真的！就在你后面墙角！一闪就不见了！】
【快跑啊！！！！！！！！！！！！】
我猛地回头！
天台空旷，血月无声。除了杂物和斑驳摇曳的阴影，空无一物。
不……不对。
在天台边缘，那轮巨大、猩红、仿佛触手可及的月亮正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一个……美丽到令人窒息，也诡异到令人胆寒的“身影”。
素白宫装如月华流泻，质地非丝非麻，泛着淡淡的、冰冷的荧光。
彩绦轻扬，无风自动。
她悬空而立，离地半尺，面容慈悲圣洁，完美得不似凡人，嘴角含着一抹悲悯众生的、标准的微笑。
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清辉，与背后那轮污血般的红月形成一种极致诡异而令人绝望的对比。
她就像是从最瑰丽的神话中走出的仙子，却又像是一幅被泼上了污血的古画，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直播手机从我彻底脱力的手中滑落，“啪嚓”一声，屏幕碎裂成蛛网，直播间里最后疯狂的弹幕和礼物特效被永恒的黑暗吞噬。
世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我如擂鼓般的心跳，和那个直接响在脑海深处的、空灵缥缈，却带着冰冷质感的声音：
“虔诚信女，汝有何愿？”
09
大脑一片空白。
极致的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被这非人之美所吸引的诡异感觉在激烈交战。
“你……你真是嫦娥？”我的声音干涩得像两块砂纸在摩擦。
那“仙子”只是微笑颔首，并未直接回答，如同设定好的程序般重复：
“凡有所求，必有所应。汝，欲求何物？”
愿望？混乱的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最本能的念头，竟然还是与我的直播相关！
如果……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如果我的直播能恢复，那将是前所未有的轰动！我将站上行业的顶峰！
贪婪，在这一刻压倒了理智。
我被这欲望驱使着，颤抖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我……我希望我的直播粉丝……能立刻突破一百万？”
“如汝所愿。”
“嫦娥”伸出纤纤玉指，隔着近十米的距离，对着地上那摔得屏幕碎裂的手机轻轻一点。
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黑屏的手机内部，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
虽然屏幕已碎，但主板上的指示灯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如同濒死前的痉挛。
我手腕上的智能手表也跟着剧烈震动起来，屏幕上，我的直播后台数据像失去了控制的野马——粉丝数瞬间突破百万、两百万、三百万……打赏金额的数字翻滚跳跃，达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狂喜！
巨大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狂喜！
如同电流般瞬间淹没了恐惧！
神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