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厉声打断她，胸口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我可以忍受她的辱骂，但“杂种”这个词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脏上！我一把将两个孩子紧紧搂进怀里，捂住他们的耳朵，隔绝那些污言秽语。晓星终于被吓哭了，旭阳则死死咬着嘴唇，小小的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保安！保安！”幼儿园老师终于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地喊着。
场面一片混乱。家长们纷纷护着自己的孩子后退，指指点点。陆沉舟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把抓住情绪失控、还想扑上来的顾清妍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放开我！陆沉舟你放开我！”顾清妍挣扎尖叫。
陆沉舟毫不理会，强硬地拖着她往礼堂外走，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顾清妍，我警告过你。现在，立刻，滚出我的视线！否则，顾家也保不住你！”
顾清妍被那眼神里的狠戾震慑住了，尖叫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呜呜的哭声，被他几乎是拖拽着弄出了礼堂。
一场闹剧仓促收场。
园长和老师们忙着安抚受惊的孩子们和家长。我抱着还在抽噎的晓星，牵着脸色惨白、异常沉默的旭阳，只想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刚走到礼堂门口，陆沉舟高大的身影拦在那里。他脸色依旧难看，但看向两个孩子时，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色和…紧张。
“孩子……吓到了吧？”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没理他，绕过他就走。
“方知语！”他伸手想拦。
“陆沉舟！”我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眼睛因为愤怒和屈辱而发红，“看看你带来的人！看看你造成的局面！这就是你想要的？让孩子在所有人面前被骂‘杂种’？被指指点点？！”
陆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眼底翻涌着浓重的戾气：“顾清妍她……”
“我不管她是谁！我只知道，你的出现，就是灾难！”我深吸一口气，把晓星抱得更紧，“离我们远点！算我求你！”说完，我抱着女儿，拉着儿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一直钉在我的背上，直到我走出很远很远。
回到家，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晓星哭累了，在我怀里沉沉睡去，小脸上还挂着泪痕。旭阳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小恐龙，低着头，一动不动。
我把他揽进怀里，轻轻抚摸他的背。“宝贝，没事了，都过去了。”我的声音有些哑。
旭阳靠在我怀里，过了很久很久，才闷闷地开口，声音很小：“妈妈……那个阿姨……为什么说我们是……杂种？”那个词从他稚嫩的口中说出来，像刀子一样割我的心。
我的呼吸一窒，喉咙堵得发疼。该怎么向一个五岁的孩子解释成人世界的肮脏和恶意？该怎么告诉他，他和他妹妹，是妈妈最珍贵的宝贝？
“因为她说错了话，是个很坏很坏的阿姨。”我紧紧抱着他，亲吻他的发顶，“你和妹妹，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是老天爷给妈妈最好的礼物。知道吗？”
旭阳没再追问，只是把小脑袋更深地埋进我怀里，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我知道，顾清妍那些恶毒的话，像种子一样，已经落进了孩子幼小的心灵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