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天黑前,我们匆匆赶回了山洞。
山洞深处燃着火堆,部落里的人神色哀伤,老人孩子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几个受重伤的雄性躺在藤席上昏迷不醒。
酋长面色沉痛地坐在上首,见我们回来,松了口气。
我快步走向昏迷的几人,查看他们的生命体征,好在呼吸心跳都在,有些骨折错位,大伤口尚未清理就被草药糊住,依旧血流不止。
好家伙,这是让伤者直接硬扛啊,原始人类的医疗水平真是粗暴简单。
我抽出藤条将靠近伤口的肢体捆住,再将他们伤口糊住的草药取出,喊人取清水来冲去伤口上的污物。
山洞里的野人们见我麻利的治伤举动,纷纷帮忙,按照我的吩咐,洗净煮沸骨针和麻线给我,我用其将巨大的伤口缝合起来,血止住后,又敷上艾草灰。
将骨折错位的伤口复位扶正,用木头绑好固定。
再用白天采来的马齿苋和蒲公英煮了一大锅水,让所有受伤的人都喝下。
然后看着那一双双感激又崇拜的眼睛,严肃道:“先别开心太早,我只是治了外伤,后面他们可能会感染发热,能不能活还不一定。”
酋长激动不已,热泪盈眶地俯身朝我行了个部落大礼:“若,你是巫吗?你是巫吧,你做的事情我只在那些大部落的巫身上见过,感谢你!你一定是天神赐给我们的巫啊!”
“巫……”我看着山洞中万分敬仰地向我行礼的野人们,眸色微动。
巫医是野人部落稀缺的资源,虽然我只接受过军队的基础卫生培训,但也足够了。成为巫医,意味着部落里崇高的地位,还有极大的话语权。
最起码,再无人敢让我交配繁衍了。
我扶住酋长的手,笑道:“对,以后你们有巫了。”
5
原始人类的素质比我想象得要强,重伤的雄性们夜里只发过一次烧,第二日便都清醒过来,有的甚至能下地行走了。
从前部落人几乎重伤必死,可经过我一番治疗,竟是“起死回生”了,石尤部落里的人不由得更加信服。
我将药汤分发给重伤的雄性们,阿蒙接过,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你当巫,还愿意要我吗?”
阿蒙便是当初将我扛回部落的雄性,同时,他也是部落里最勇猛的雄性,魁梧强壮,深目高鼻,英姿俊朗,深得雌性们的喜爱。但阿蒙对部落的雌性没有任何兴趣,也没交配过,直到遇见了我。
我无语地撇了撇嘴角:“我从未要过你。”
阿蒙一口灌下药汤,盯着我的眼神愈发炙热:“若,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人也是你的。”
“啧!”这神情这语气看得我手有点痒,很想揍人。
神他爹人是我的,原始人也搞强制爱啊!不对,原始人好像就是搞强制爱的。
部落里的雌性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繁衍后代,她们没有固定的伴侣,瞧上谁,或者谁瞧上她,拉着人往草丛一躺就行。
阿蒙的特立独行在部落习俗里也算个奇葩,是因为开化程度较高么?
但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比起那些看着我满是爱慕欲望的眼睛,我更喜欢他们眼里只留下敬仰崇拜,或者恐惧。
“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我能救你,也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