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没说话。
“你年薪百万，给自家人花点钱就这么心疼？周浩真是白对你那么好了！”
门从外面打开，周浩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笑，手里还拎着楼下买的草莓，是我爱吃的。
“老婆，我回来了……怎么了？”他看我脸色不对，放下草莓走过来。
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还在外放：“我告诉你戴喻，这事没完！你必须给敏敏一个交代！”
周浩听出了原委，伸手想揉我的肩膀。
“老婆，别生气。敏敏还小，不懂事，你让着她点。”
每次都是这句话。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小？”我看着他的眼睛，“小到不知道你软饭吃了三年？”
周浩的脸色瞬间变了，一阵红一阵白。
“喻喻，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指着还没熄屏的手机，帖子标题清晰可见，“你妹在网上挂我，说我抠门，说你跟了我委屈。你妈打电话骂我，说我侮辱她女儿。”
我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问。
“从结婚到现在，房子，车子，家里所有开销，甚至你妈每个月的生活费，哪一分钱不是我出的？”
周浩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电话那头，婆婆也突然安静了。
我拿过手机，对着话筒，声音很平静。
“我图什么？就图你们家这好氛围？”
“现在看来，你们的好，仅限于你们自己。”
我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周浩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颗没来得及放下的草莓。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尴尬，有恼怒，还有一丝我没看清的东西。
我没再看他，转身走向书房。
“对了，忘了说。”
“你妹嫌弃的那个包，是我花一千八买的超A货。”
“正品？”
“她不配。”
3
书房门关上的前一秒，我听见周浩几乎是吼出来的。
“戴喻你站住！”
我停在门口，没回头。
他几步冲过来，脸上是压不住的怒气。
“你刚才说什么？A货？你送我妹假货？”
“不然呢。”我转过身，“你觉得她配得上真货吗。”
周浩像是被噎住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
“好，就算敏敏有错，你也不能送假货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家的脸往哪放？”
“你们家还有脸吗。”我问。
他脸色更难看了，“你非要这么说话？我妈刚才电话里也是气头上，作为晚辈，不能大度点？”
“大度？”我看着他，“用我的钱，养你们一家，然后被你们指着鼻子骂，这叫大度？周浩，你这软饭吃得挺理直气壮。”
“你！”他手指着我，抖了一下，又强行放下。
“我们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
“从今天起，分清楚了。”
我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抽出一张纸拍在桌上。
“这是去年给你妈付手术费的账单，八万七。”
又抽出一张。
“这是给你妹买最新款手机和平板的转账记录，一万三。”
“这是给你车加油、保养，甚至你请你们家那些亲戚吃饭的信用卡副卡账单，需要我一张张念给你听吗？”
周浩看着那叠纸，不说话了。
